他们从后巷直接进了院子,张立豪扶岑水儿下来,先牵着牛车进了院子,回头见岑水儿立在门口扣着手,表情有些局促。
他从牛车上提着岑水儿装重要东西的包裹,过去牵着人往屋里走,镇上人家睡的都是床,张立豪拉着人直接坐到床上,屋里没人气儿感觉冷冰冰的。
两人虽然成了亲,夜里在一个被窝里睡,但有些事还没做过,岑水儿低着头没有四处打量,只看着手背上的疤,不一会儿一个黑匣子递到他面前。
“水哥儿,这给你,以后你管着。”张立豪坐在岑水儿身旁,两人挨的极近,岑水儿都能感受到透过衣服传来的温度,不自觉地往旁边挪了挪。
张立豪哪能让人跑,直接大手一伸,将人捞回来:“打开看看。”
岑水儿抿嘴看他,迟疑地打开匣子:“这、这怎么能给我管。”他啪的一下合上匣子还给张立豪,只大致看了下,里头十两一定的元宝都有好几个,更别说底下还有好些碎银子,怎么能给他管。
张立豪把匣子放回他手里,将人抱坐在大腿上:“怎就管不得了,我都归你管,我说管得就管的。”
第71章 他抿着嘴,好羞好害臊!
岑水儿心里酸酸麻麻,成亲之前他已经想好了,以后只管好好服侍张立豪,一切以他为先。
从来没想过回来做的第一件事竟然是把家里装钱的匣子给他,所有家庭只要钱在谁手里,谁就是管家人,也就是家里话语权最大的,张立豪还说他也归他管,表明什么已经不言而喻了。
岑水儿能支撑他和岑奶奶两人过这么多年,定是不怵管家的,他耳尖有些红眼里带着试探:“那,那我就试试。”
“好,其他的先不管,去看看大夫,你这嗓子过这些天还不见好。”张立豪放下岑水儿,牵着手往外走:“走,现在就去,回来再收拾。”
两人随便吃了些午饭张立豪赶着牛车串乡收毛猪,家里囤的肉全在酒席上用了,若明日开铺子,今日必须去收毛猪回来。
岑水儿独自在后院屋里归置自已的物什,其实也没什么,除了衣物和聘礼中一些贵重的物品外,其余全留在乡下屋子里。
他从包袱里拿出几件补丁不算多的里衣放进衣柜里,然后是袄子棉裤,崭新的,张立豪给他新做的,最后是一双棉鞋,能和他脚上那双换着穿。
衣服全放进去,只占衣柜一个格子的一半,岑水儿关上衣柜将床上的被褥换了,再里里外外把屋子打扫一遍,这才认真打量起张立豪的屋子。
一张靠墙的实木双人拔步床,不过雕花简单,没有挂床帘,旁边便是双开门衣柜,进门处有一个放布巾木盆的架子,靠窗那有两个矮柜,专门放被褥的。
这些一眼望去便知是一直用着的,岑水儿走到床边,那还有个梳妆台,上边放着一面大铜镜,他珍视地坐到梳妆凳上,在衣服上擦了擦手摸过刷了桐油带着木香的桌面,望着铜镜中的自已,他想着以后也是他的屋子了。
他将在这里和张立豪一起开始新的生活。
张立豪赶着牛车驮着收的两头二百来斤的毛猪赶在关城门前回来,他和每一次出门回来时一样,一人一牛出门,赶着毛猪回家。唯一不一样的是,这次回来家里不仅点着灯热着饭,再不似从前那般望着万家灯火,却无一盏为他所亮,最重要的是他今后是有人记挂的了。
对着系着围裙,在看见他时瞬间眼里亮晶晶、欣喜地说着:“你回来啦。”的岑水儿,张立豪直接忍不住想要冲过去将人高高抱起,只碍于拉猪回来身上免不了染了些不好的味儿,怕熏着他的新夫郎。
“饿了吧,我烧了热水,先洗洗手,马上能吃饭。”
厨房是在院里搭的一个棚子,不挡风,岑水儿揭开锅盖,将热在里头的饭菜端出来,饭菜是搁在蒸屉上的,所以不影响烧水。
张立豪跟在后头看岑水儿要给他打热水,自已先拿水瓢舀了:“水哥儿,你端饭菜进去,一会儿吹凉了。”
洗完手的张立豪进了堂屋,随手关上门,望着桌上热腾腾的饭菜和等他回家的人,眼里是止不住的笑意,坐下吃饭时嘴角都是翘着的。
“家里没什么菜,我随便做了点先将就吃,明日再去买菜。”
“怎么会是将就,水哥儿,你不知道回家能有口热乎的饭菜,还有人等我回家,我可美死了,娶到你可真好。”夹了一筷子醋溜土豆丝放嘴里嚼吧嚼吧:“真香!我夫郎做的菜就是好吃。”
岑水儿耳尖微红,嗔怪地瞥了眼他,毫不怀疑他就是随便做菜没做熟,张立豪都能说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