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宝扇,煽灵火。火光焰焰,就如电掣红绡;灼灼辉辉,却似霞飞绛绮。更无一缕青烟,尽是满山赤焰,只烧得岭上松翻成火树,崖前柏变作灯笼。这场神火飘空燎,只烧得石烂溪干遍地红!
二童还不罢手,又调转方向,搧出阴风。
风借火势不说,那太阴之气落入太阳之火中,只如抱薪救火,炸开数朵火花,赫赫扬扬映红了半边天。
那金角银角直至气力衰微才罢,待到火光散去,更是惊的腿脚战战,面色发白。
只见玄奘盘腿坐在一株赤红宝树下,宝树灵光湛湛,生生将太阳之灵火吸纳干净,树下的玄奘不曾伤着半分!
玄奘见风停火止,也收了帝女桑,笑道:“事不过三,若是再拿不了贫僧,我却要出手教训你这童儿了。”
银角一咬牙,放出袖中幌金绳将玄奘扣住。
玄奘见这金绳咦了一声,“原是龙筋以咒法炼就,莫不是自那两条先天异种阴阳蛟龙身上抽来,与金蛟剪同出一炉?”
金角银角哪里有功夫答他,掐诀默念法咒,将玄奘层层套住脱不得身,这才松了口气。
那银角晓得厉害,躬身施礼道:“得罪了,还望菩萨勿怪,请入洞府小憩,容我兄弟招待些时日,自会好生送菩萨下山去。”
玄奘难得起了促狭心思,也不挣脱,反问道:“我倒无意与你等为难,只有一样问你,那画有我师徒样貌的册子从何而来?”
金角如今也知道这取经的和尚不简单,自己怕是惹了麻烦,哪里还敢多嘴,心中惴惴,只想着快些送走玄奘。
听玄奘此问,当下勾起心中无名火,深恼那人这般害他至此境地,正要开口,又忙止住,转头去看银角。
银角倒是个有成算的,见玄奘仍是面带笑意,不曾真个动怒,也放下七八分的心来,对金角使了个眼色。
金角这才道:“皆是昴日星官所赠。”
昴日星官?
玄奘不解,他与昴日星官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昴日星官何以出手与他为难?
荧惑宫中,火德星君蓦的睁眼,收了顶上离地焰光旗,高声喝道:“尾火虎、翼火蛇、觜火猴、室火猪四星神何在?”
同为星神,七曜与二十八宿之间却有差距,日月五行星君各自统领二十八宿之四,而二十八宿神品又略高于与太微垣、紫微垣、天市垣等三垣星神。
尾火虎、翼火蛇、觜火猴、室火猪四星神听了传唤,忙各自化光而来,恭听火德星君调令。
火德星君扫了四位星神一眼,沉声道:“且去唤昴日星官前来,我有话问他。”
四位星神面露难色,那尾火虎出列奏报:“星君恕罪,此令越权,若没个名头,我等实在不好擅自拿人。且大日无主,房日兔、星日马、昴日鸡、虚日鼠四星官轮掌大日之权,那昴日星官司晨啼晓,神力胜过我等,已是三品青诏之极,不可轻辱。”
火德星君皱眉,飞出离地焰光旗道:“尔等听令便是,持此宝将昴日星官捉了来!一切罪责自有我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