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是阎岳一个人,任玄一定起身就走,当个撒手老板,多是一件美事啊。
可现在多好的机会,奉旨讨对象,任玄才不会挪窝,任将军摊手:“在下也没有办法,无奈襄王殿下下了死命令,叫我全程协理。”
这是真的,秦淮璋和卢节可是冤家路窄,襄王殿下可不信卢士安会秉公办案。
任将军不拿自己当外人:“卢兄不要客气嘛,多个人多个帮手,你就把我当你的人就是。”
阎岳一愣,这人也太不见外了。
卢士安同样的蹙了眉:“你是谁的人,你我都清楚,我叔父是谁的人,你我也都清楚。”
任玄记得这句话,他甚至记得自己当年怎样答的这句话,那时的他取过茶盏,轻笑了一声,他应声——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能力这东西,有他的价码。忠诚这东西,自然也有。’
任玄从不是谁的死忠,俸禄是朝廷发的,又不是哪个人的私库。
何况就那点银子,卖个什么命啊。
他有选择的余地,更有待价而沽的想法。
任玄信奉因时导势,就连上一世他最为人称道的,雪中送炭投奔落难中的秦疏,也不过是一次敏锐的政治押注。
————全没有用,一顿操作猛如虎,解锁终身孤寡成就。
现在,任玄已经看过答案了。
他太清楚了,现在条路会把他和眼前的人,尽数推向深渊。
任玄心中郁结,反复横跳极限微操,比不上直接梭suo哈ha秦疏,狗皇帝是天命你倒是早说啊。
“卢大人——”任玄收起不正经的散漫态度:“案子就是案子,案子不需要立场。”
卢士安笑了:“案子没有立场,人有,将军以为当今的朝廷上还有没有立场的人吗?”
这倒也是……这朝堂之上,中立,却是个奢侈选项。
任玄低眉,现在是嘉岁八年。
前太子爷已经入土好久了,新太子还没立。
襄王秦疏是一大热门,但想要那‘忠孝礼义’的二皇子上位的,仍是大有人在。
甚至那年仅七岁的小皇子,背后都有一片的支持者。
朝堂之上,这场皇权之下的倾轧博弈,只会愈演愈烈。
任玄笑笑:“满朝文武,除却龙椅前面的那几位大人,谁又不是个投机者?”
卢士安抬了眼,青年对上任玄的视线,一派沉静:“所以你这个投机者,会跟着那襄王殿下,一条路走到黑吗?”
卢士安的言下之意,任玄听的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