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王殿下要是真靠着陆家上了位,往后又怎么治的了陆家?!皇后娘娘一届女流,反覆朝堂二十余年,那陆溪云只会更甚。”
“到那时,到底他是皇帝,还是陆溪云是皇帝?!到那时,我大乾的万里河山,究竟是谁家之天下!!”
“神州崩毁,桑梓丘墟,祖宗社稷,毁于一旦。到那时,悔之晚矣!”
卢尚书这一番话,说的慷慨激昂,在场的不少官员都跟着卢节,一派激愤的涨红了脸。
那边,晋王爷低眉,像是真认真思索了一番,秦淮璋开口:“我那侄儿虽说某些方面单纯了些,也不至于真就是个小白兔——”
侍立于后的任玄听的眼皮直跳。
呵,小白兔,如果有吃老虎都不吐骨头的兔子,那秦疏就是了。
讲道理,要不是狗皇帝把自己演进去了。
秦疏的上位史,就是借力打力、极权制衡的千古典范。
这当中,只有被秦疏利用,哪来的秦疏被利用。
卢节去提陆溪云,那就且说这陆世子,秦疏单骑逃出王城背后有他,秦疏千里逃亡背后有他,秦疏西疆举兵背后更是他。
到最后身死于一群宵小之手,狗屁的为祸朝堂,西疆直接绝了嗣。
对于陆家来说————妥妥的得不偿失。
任玄心下暗叹,大人,陆家可是您侄子最大的经验包,千万别被他们糊住了。
好在秦淮璋并没有被卢节牵着走,晋王爷再转话锋:“诸位大人方才的话不无道理,可本王以为,这番论断硬要套在溪云这孩子身上,就牵强了。”
陆溪云,那是秦淮璋看着长大的。
那时侯,太子还在,秦淮璋亲自带着二个小家伙,满御花园的上房揭瓦。
如果说他的侄儿是有些单纯的话,皇嫂的这个侄子只会更甚。
事实就是,溪云这孩子,过的太顺了。
别人费劲心思去争去抢的东西,陆溪云伸手就能拿到。
在这片‘人非但要会咬人’、甚至要‘会咬狗’的九五皇城里,陆溪云连怎么去争去抢都没学会——他不需要。
天资聪颖,却半点不攻于心计。
武学造诣万中无一,却没有野心,甚至对政治兴致恹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