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的想法不重要,父皇春秋正盛,哪个皇子父皇都看不上,这太子位,再过三年五载都不一定能出来。
重要的是人心。
秦疏正想着,牢房外就响起了脚步声。这中秋熬夜赏月的还真不少。
温从仁止步在牢门外:“我做完笔录顺道过来,留在陆溪云身上的东西,我解掉了。”
“看到了。”秦疏懒懒靠着墙坐起:“别再去碰他。温大人既然这么了解我,那应该知道,我这人懒,喜欢一劳永逸。”
“我知道——”少年眼中的目光越发的难易明述,温从仁席地坐下:“不管你信不信,我没有一定要和你作对的意思。而且,我从来无意取你性命。”
“只是现在,我还没有看到更好的路。”眼前的少年又开始说些他听不懂的话了:“我也有想要保护的人,或许你不是皇帝,他可以过的更好。”
···
温宅,任玄任大人已经在寒风中吹了两个小时了。
这温从仁未及弱冠,怎么能彻夜不归呢?!
秦疏因他下狱,任玄睡不好这觉。
这事落秦疏身上是下狱,到他任玄身上,那就得诛族了。
虽说知道这是秦疏拉拢人心的惯用手段。
但纵使是任玄也不得不认,他就是被拉拢到了。
任玄是常帮着老板干黑活的,他很需要秦疏这号的老板。
想当年,他就是这样给狗皇帝卖了一辈子命。
直到那一天,让他知道了,当年那封信是狗皇帝扣下的。
秦疏错了吗?没有,那就是场一眼分明离间。
可秦疏凭什么替他做主,狗皇帝明明自己的事都管不好。
陆溪云死的拼都拼不起来,狗皇帝还敢伸手管他的事。
夜里的风,寒的刺骨,任玄打上个喷嚏。
路的尽头亮起了一盏提灯,任玄远远就看到了身量未足的少年。
温从仁的身边、仍是跟着那名年岁上大他不少的徒弟。
秦应天提着灯,警惕望向倚墙靠着的任玄。
任玄手中抱着刀:“温大人,别误会,我任玄再混,也不至于当街拦杀朝廷命官不是。”
任玄抱拳一礼:“一事不明,还望大人赐教。我知道您记得上一世,可您和我有仇吗?”
温从仁笑笑:“将军过虑了,温某的目的和您一样,我不过是想找条新路。倒是将军,重活一回,就只死心塌地的为皇帝卖命,还真不像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