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峪铭主动上前两步,适时抛出修士身份充做定心丸,
“那‘祈幼湖’究竟有什么诅咒,背后又牵连着你们什么,您能跟我们说一说吗?”
好在,那祈安村的村长是个明事理的。
他拄着拐杖,在原地伫立良久,才使唤几个孩童将自己扶到村口的露天石凳上,语气沉重地开始同他们娓娓道来:
“二位道长都是聪明人。我想,就算我不说,二位应该也会因为“祈安”与‘祈幼’的一字之差联想到我们身上。”
老村长长长叹了一口气:“实不相瞒,虽然我们住在与世隔绝的山里,但村子的存在时间却有足足六百年之久。”
“而六百多年前的祈安村,仅仅也只是祈幼村的一个旁支村落而已。”
趁着祈安村的村长停下喘气的时间里,慕羡安又试着旁敲侧击问了一句:
“既然是旁支村落,那为何现在祈安村还在,祈幼村却已覆灭呢?”
听到他的提问,祈安村的村长扶额,挥手示意其他村民离开,清场后才继续往下道:
“那是因为,六百多年前,祈幼村出现了一个怪物。”
“一个会吃人的畸形怪物。”
听到“吃人”二字,顾峪铭心里猛地“咯噔”了一下,又不自觉将其代入到了刚破除封印从上古秘境逃脱的冥鬼身上。
这种想法刚诞生了两秒,顾峪铭又摇了摇头,将其一把摁死在了摇篮里。
冥鬼乃至邪之物,哪怕人界没有冥桃木镇压,随处可照的日光照样会成为它们的索命符。
先不提失踪的那一百多个,他们二人追查的那几个孩童就是从白天开始失踪的,直至黄昏才被发现行踪。
那时候,太阳还没有下山,冥鬼不可能会把自己暴露在日光下。
在他思绪越飘越远之际,祈安村的老村长也没歇着,又开始继续叙述祈安村与祈幼村的过去:
“那个怪物最开始还不会吃人,只是身形相貌与普通人不一样,是当时祈幼村一对兄妹乱行事造成的产物。”
“不仅长得丑陋不堪,整个人瘦的只能见其骨架。哪怕已经将近成年,身形却还和六岁稚童一般。”
好歹当初在黎遥城也读过几年学堂,顾峪铭只听完这两句后就忍不住皱紧了眉头:
“什么畸形怪物,越传越玄乎,这不就是其父母二者血脉相连,生出的畸形孩童吗?”
“虽然这样生出来的孩子很多都有先天性疾病,可归根结底也是个人,又怎么可能会吃自己的同类呢?”
对于他的这番见解,祈安村老村长点头,解释道:“是啊,现在人人都明白这个道理。”
“只不过那时候是六百年前,那时候的人们懵懂无知,反而将那畸形儿当成了邪神的诅咒,人人避之。”
“那时候的祈幼村村民偏向迷信,忌惮那畸形儿身上的的诅咒,只是日日夜夜将人关在暗无天日的柴房里,没敢痛下杀手。”
“但也正是因为这份畏惧,没过多久,真正的邪神找来了,祈幼村的所有人都因此付出了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