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鸡太浪一顿“爱的教育”后,“已老实”的三毛这才把那个隐瞒了七年的秘密如数道出。
听三毛解释的时间里,鸡太浪也没闲着。
他找慕羡安要了些冰灵力,意念凝结出一个蓝色冰球,动作小心地将掌心里托着的金色光源尽数送了进去。
“这东西你且收好,”鸡太浪将冰球放入慕羡安手心,认真叮嘱道,“切记,一定不能让里面的记忆流出来。”
“记忆?”慕羡安蹙眉,不解的同时还是将那冰球仔细收了起来,“如果这是小鱼的记忆,那为什么会出现在三毛这里?”
“还不是怪我这傻儿子头脑简单呗,”鸡太浪踢了地上的三毛一脚,将方才所知简单转述道,
“三毛说,当时的画饼兄知道自己快要死了,一直在刻意加快自己的死期。”
“它不想主人就这样死掉,以为忘记一切就能不再痛苦。”
“为了唤起画饼兄的求生之念,它施展了我们古月族的独有秘技,将其记忆尽数抹去,暂且封存在自己的神识里。”
“可他最后还是死了,”慕羡安敛眸,抱着顾于欢的双手都有些颤抖,
“......若不是天道与那位顷时前辈,他是真的再也不会回来了。”
过去的回忆太过苦楚,如今再回想,连呼吸都觉得痛苦。他一时未能收敛好自己的情绪,气息变得紊乱急促。
同时,贴在慕羡安身上睡觉的顾于欢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闭着眼,动作娴熟地在他脸上“吧唧”了一口。
动作有多亲密,嘴里说出的话就有多不近人情:
“冷就回去睡觉,抖的我都睡不着了。”
“......”被强行打断苦情回忆的慕羡安一噎,情绪瞬间就稳定了。
“奥,对了,原本我这傻儿子想把记忆还给他的,奈何画饼兄现在的体质太弱。”
鸡太浪剔着牙,指向趴在他身上睡觉的顾于欢道,
“原先的记忆一直都在被排斥,强行输送很危险,我只能退而求其次将他的记忆暂时封存在冰球里。”
慕羡安垂下眼睑,指腹轻轻抚过顾于欢的脸:“没关系,现在这样就很好。”
“只要他不离开我,哪怕永远想不起来也没关系。”
鸡太浪并不了解当初的真正实情,还以为慕羡安是知难而退想放弃治疗了,又忙不迭给补上一剂镇定剂道:
“哎呀,记忆罢了,无需忧心。依照你俩身上那股难舍难分的味儿,应该是有过肌肤之亲了吧?”
“你和画饼兄熟悉,之后的日子,你可以尝试着少量多次地将冰球里的记忆一点一点还给他。”
“日积月累,总有一天会想起来的。”
瞧见慕羡安那副若有所思的模样,鸡太浪也不再逗留,拎起三毛的后颈肉就往食堂走:“行了,话都交代的差不多了。”
“正好,我的肚子又打雷了,就先失陪了哈。”
鸡太浪和三毛走后,时间还没到晌午。顾于欢还在睡,没有一点要醒过来的意思。
慕羡安只得抱着他回了住处,暂时安置在自己床榻上后,转身去了隔壁书房。
此次南阳天之行,前前后后耗了将近三个月的时间,该处理的公务早已堆积成山。
趁着顾于欢还在睡觉,他端坐在书案前,左手执卷,右手持笔。不知不觉,这一坐就坐了一个多时辰。
期间,顾于欢也醒了几次。本想找他,但扒拉着书房的门框见慕羡安在处理公务,也不好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