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怜平缓了呼吸,站直了身体,摆出贵女应有的仪态,对小丫鬟说:“人多口杂,不好多说,免得引起误会。”
小丫鬟便理解了,小姐急着下山,她也只当是身子淋了雨,有些不适,急着回去休息。
主仆俩对话的功夫,从里面出来大约七八个带刀侍卫。
为首的竟然是个女侍卫,她面无表情走到虞怜面前,“请吧。”
下山的路极为难走,上山时是打着为祖母求请平安符回去的,所以为表诚意,原身是徒步上山的,没坐轿子,现在下山,仍旧是靠双脚走下去。
原身生得一身凝脂肌肤,娇嫩无比,撑着上山已经极为不容易,才走到一半,虞怜便气喘吁吁,脚疼腿酸。
她忍不住厚着脸皮问有没有轿子?
女侍卫道:“吾等上山只抬了一顶轿子,那是主子的轿子,他生有洁癖不便与他人共用。”
大概是看虞怜累得有些楚楚可怜的模样,女侍卫冷着脸问:“可要属下背您?”
虞怜站在原地思考了两秒,最终选择在女侍卫面前张开了双臂,女侍卫便蹲下来,将她背了起来。
脚步轻快下山。
到了魏国公府,虞怜让小丫鬟进门房取些银钱犒劳护送的侍卫们,但一转眼,那群侍卫就不见了踪影。
虞怜进府也没法先回自己房间,门房早有人等着,是祖母那边派来的丫头。
祖母极为看重这批平安符,她一口气捐了大笔香油钱,求得二三十个平安符,是预备着全府主子上下一人分一个的。
尤其是魏国公府的准亲家,虞怜的未婚夫东元侯府一家的变故,让老太太吓得不行,惊慌不已,这些日子她不停念叨着幸好没嫁,幸好还没嫁进去,只是定了亲,尚有回旋的余地,不至于被那一家子胆大妄为的给拖累了。
但终究是准姻亲关系,当今皇帝和东元侯父子有仇,老太太还是诚惶诚恐,怕日后新皇想起来会秋后算账,于是就日夜拜佛祈求,后面干脆给阖府求请平安符,安一道心。
虞怜刚进门,婆子就将她带到祖母那边。
老太太浓眉大眼,肤色黄中发黑,倒不是一般贵夫人的肤白,她年轻时候,在边关伺候着国公爷,直至中年以后才回京城享福。
于是越是享福越怕这福气没了,人也就越发迷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