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怜就瞎掰扯,“他身上戴着块玉佩,早先我去天缘寺求符时碰上九皇子,九皇子心好派了身边的女侍卫护送我下山,那女侍卫一路跟我闲聊,说起宫里有个侍卫长,武功极高,他脸上带疤,佩着块残玉,是个怪人。”
“我方才见那人特征全对上了,且气势不凡,他领着的那几个人看着也不像寻常的打手护卫,走路轻巧规整,极有规律,没有正规的训练是不会有这样的习惯。”
华詹不是个犹豫的人,即便身体有恙,头脑还算清醒,当下也没再多问,当机立断道:“此处不宜久留,我们先出城。”
老太太还在想皇帝派人来干什么,总不至于来杀他们灭口的?
当时华家的兵权和华儿暗地里掌控的势力都交给皇帝,他才同意以华儿性命为代价,放过其他人,金口玉言,现在又来反悔?
华詹长叹一声:“娘,这世上最不可信的就是皇帝的金口。”
虞怜往身后看了下,笑了笑说:“爹,他既然是派人乔装过来,就意味着他不想让人知道他要对我们下手,所以就不出城了,我们先吃顿饭,吃完再慢慢想办法。”
华詹一听,觉得也有道理,一家人就装作没事人一样,找了家馄饨摊子,一人要了一碗馄饨,就着包子馒头吃了一顿。
从前东元侯府鼎盛的时候,一家人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啊,如今吃这一碗热腾腾的馄饨,都舒适地喟叹一声。
双胞胎更是差点感动哭了,嗷嗷叫着好吃,一会儿就把一海碗的馄饨吃完了,还要再吃,当爹的一个眼神瞪过去,双胞胎不敢吭声了,捧着包子慢慢啃。
老太太和陈氏梅姨娘三个女眷惦记着有人追杀的事,忧心忡忡,倒吃不下什么,一人吃了半碗。
陈氏放下筷子,人很惊慌,还知道压低了声音问:“我们那些行李怎么办啊?”
虞怜苦笑:“娘,皇帝派人追杀,性命都要不保了,还管什么行李,如果没有那些行李扣在那里,方才也不会这么轻易放我们出来,那家客栈恐怕早已被掌控。”
“可我的私房钱和首饰,还有相公的药都在马车上,再说我们也没有吃食啊。”
一家人静默无声,谁也没想到,皇帝这么心狠手辣,暗地里派人来追杀。
早先想过在京城天子脚下,有皇帝在仇人多,时间长了日子不会好过,却没想到皇帝也尔反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