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虞怜走了之后,她怒气冲冲拍了下桌子,又喊人去查了下虞怜的背景。
方才得知,原来她是京城魏国公府嫡幼子的女儿,人家是正儿八经的高门大户出身,便是门下随便一个婆子丫鬟也不比他们行商的门户低下。
李夫人听闻后,倒吸一口冷气,庆幸自己来不及做得太绝,开始也是打的先礼后兵的心思,要不然真得罪了,哪怕她现在随着夫家流落乡下,但她娘家可不是他们这种门户得罪得起的,若是惹急了人,随便写封信回京城,说不得随便吩咐一句就能让人过来收拾了他们。
她之前光想着打听这家人的背景,却把最惹不起的人忽略了。谁能想到堂堂一个国公府的小姐,会跟着犯了重罪的一家人到乡下啊来?她暗自恼怒,有这样的背景待在京城好好享福不好吗?非要来乡下折腾,这背景抬出来,谁敢得罪她?
不到两天,李夫人就亲自带人带礼物上门签下合作的具体事宜,她态度极为客气,尤其是对虞怜更是不敢摆富商大户的架子,在她看来,这家人和皇帝之间有什么猫腻还不得而知,但可以肯定的是,最不能得罪的人便是虞怜这个国公府的千金大小姐。
虞怜笑眯眯签下字,把具体的事由跟李夫人谈了下,再客气送她出门,惹得李夫人还有些受宠若惊。
老太太有些好奇,问虞怜李夫人怎么这般客气?
虞怜眨眨眼,说了四个字:“狐假虎威。”
她知道自家爹娘已经跟魏国公府分家了,在家里也不受宠,爹更是在仕途上受挫半生,只是一个没什么实权的末品小官,但李夫人这种离着京城十万八千里远的小县城的商户哪能知道那么多?
她只知道虞怜是国公府的千金小姐,知道她是不能得罪的人,这就够了。
而且随着李夫人这道嘴,虞怜的背景和不能得罪的认知势必会传遍整个县城商圈,她就不怕再有人抱着不轨心思强抢了。
事实也果真如此,那些暗地里存了心思想夺取方子或找茬的人,果真不到几日便消散了个一干二净,甚至有那会来事的,还派人送礼上门,想结交虞怜这位千金大小姐。
虞怜则是来者不拒,送上门的礼物还有往外推的道理?她不收在外人看来才奇怪,才是没有底气的表现,不符合她“千金小姐”的人设。
本来县令夫人从李夫人那听说之后,也想派人送礼上门,毕竟县令只是一个没什么背景,有些小贪但没有门路上升的小官,才会窝在这种小地方当县令,他能知道的东西跟李夫人也差不离,但县令左思右想还是按下了这份心思,不让夫人明面上主动攀交,毕竟虞怜背景再好,可她的夫家却还有谋逆的罪名背在身上,指不定哪天皇帝翻旧账清算,别到时候富贵没攀上,攀了个罪名,才是划不来。
虞怜扯起娘家这面大旗,给自己拉了个不能得罪的千金人设,也不过是为了更好的做生意,没想干别的。
李夫人为了讨好她,一次性开了五家的铺子,分别在县城开了一家,县城底下的镇上开了两家,另外三家开在最繁华的府城。
虞怜让华三多全权负责,她没什么本钱扩展生意,加盟代理这个模式倒是极为适合她,华三多便带着伙计到处跑,协助李家把店铺开起来,还借着培训新的伙计的名义安插了几个上邑村这边的小伙子大姑娘去那边当伙计。
随着这五家铺子的开张,罐头的供货需求翻了十数倍的增长,为此虞怜在村里建了新的工坊,扩大了生产,趁着春耕前,上邑村的男人们投入建设新厂房,而家家户户的女人小孩就作为工坊生产的主要劳力,从清洗食材到制作食物再到装罐、加热、包装种种工序,按照流水线的模式来,每一条生产线都分了不同的工序,生产量一下提高了不少,倒也勉强供应得上。
到了过年这天,也就是大年三十除夕的前一天,工坊停工,店铺也暂时歇业,虞怜把所有工人和伙计包括华三多在内都喊到自家院子来,给他们发过年红包和结算这一个月的工钱。
若是没满一月的则按照做工天数计算。
双胞胎喜欢凑热闹,闹着要帮嫂嫂念名字,他们跟小夫子启蒙,因着先前有些基础,又有个聪明好学的妹妹小果儿在一旁比对着,学得倒是快,认了不少的字儿。
虞怜便把名册给他们,让他们站在前面一个个念,随着稚嫩清脆的童声,念到名字的村民便喜滋滋地上前来领工钱,若是拿得多了,旁人便会偷去羡慕的目光,恨不得领钱的人是自个儿。
虞怜把钱分成两份,一是每个月固有的过年红包福利,就像是前世各大公司单位发的年终奖那般,一人发了二十文钱作为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