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残阳染红了半边天,将战场映照得如同炼狱一般。
“将军!是援军的号角!我们有救了!”胡校尉激动的声音在耳边炸响,向丁却始终紧绷着脸,心头那抹不安愈发强烈。
号角声的确越来越近,然而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怪异。它不像正规军那样浑厚有力,反而显得有些杂乱,像是……
“不好!中计了!快,传令下去,准备迎战!”向丁猛地站起身,嘶哑的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几乎就在同时,那号角声由远及近,一支军队如同黑色的洪流般从山谷间涌出。然而,这支军队衣甲不整,旗帜散乱,哪里是什么援军,分明是伪装的敌军!
“杀啊——”震天的喊杀声中,敌军如猛虎下山般扑向疲惫不堪的向家军。
“该死,中计了!”胡校尉暗骂一声,连忙组织士兵迎战。然而,接连三日的断粮断水已经耗尽了他们的体力,面对敌军猛烈的攻势,他们只能勉强招架。
“将军!我们……我们挡不住了!”一名士兵浑身浴血地喊道。
“所有人,随我杀!”向丁怒吼一声,提着滴血的长剑冲入敌阵,如同一头受伤的孤狼,爆发出令人胆寒的杀气。
城楼上,丁瑶焦急地望着远方,自从听到号角声后,她的心就一直悬在嗓子眼,直到看到城外那支“援军”,她的心瞬间沉了下去。
“姐姐,怎么了?”郑夫人察觉到她的异样,关切地问道。
丁瑶摇摇头,强忍着内心的不安,故作镇定地说道:“没事,我相信向丁,他一定能平安归来。”
然而,战场上的形势却越来越危急。就在向家军即将崩溃的瞬间,真正的援军终于出现了!
“杀——!”震耳欲聋的喊杀声从敌军后方传来,一支军队如同神兵天降般杀入战场。他们身披精良的盔甲,手持锋利的刀枪,如同一道钢铁洪流,瞬间将敌军冲垮。
“是李偏将!我们得救了!”
“杀光这些叛贼,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
向家军的士气顿时大振,他们与援军内外夹击,如同砍瓜切菜般收割着敌军的性命。原本占据绝对优势的敌军,在前后夹击之下,顿时溃不成军,哭爹喊娘地四散奔逃。
城楼上的丁瑶听到这熟悉的喊杀声,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激动得热泪盈眶。她连忙组织城中百姓,准备迎接凯旋的将士……
然而,就在此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名浑身浴血的士兵策马狂奔而来,他的脸上写满了惊恐和绝望……
城楼上的欢呼声戛然而止,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那匹飞驰而来的战马吸引。士兵翻身下马,踉跄着跑到向丁面前,“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颤抖着说道:“报……报告将军,李偏将……李偏将和赵军师……他们……”
“他们怎么了?快说!”向丁心中一沉,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士兵深吸一口气,语气沉痛地说道:“李偏将和赵军师率领小队突围时遭遇敌军主力,他们拼死抵抗,最终……最终全部壮烈牺牲了!”
“什么?!”向丁如遭雷击,身形晃了晃,险些站立不稳。李偏将和赵军师是他麾下最得力的两员大将,两人跟随他多年,立下过赫赫战功,如今却……
“不!这不可能!”丁瑶惊呼一声,从城楼上飞奔下来,一把抓住那名士兵的衣襟,急切地问道:“你胡说!他们怎么可能会死?你一定是骗我的,对不对?”
士兵望着丁瑶焦急的神情,眼中满是悲痛和无奈,却无力反驳。他知道,李偏将和赵军师的牺牲对向家军来说是巨大的损失,对丁瑶来说更是难以接受的打击。
“夫人……”一旁的郑夫人连忙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丁瑶,轻声安慰道:“你要保重身体啊!”
向丁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心中的悲痛,对那名士兵说道:“你起来吧,我知道了。李偏将和赵军师都是英雄,他们的牺牲是值得的。”
“将军……”士兵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向丁抬手制止了。
“对了,王猎户那边情况如何?”向丁问道。
“王猎户带领小队成功绕到敌军后方,烧毁了他们的粮草辎重,并制造了足够的混乱,为我们的胜利争取了宝贵的时间。”士兵如实回答道。
“好!我知道了,你下去休息吧。”向丁挥了挥手,示意士兵退下。
“将军,”胡校尉策马来到向丁身边,神情凝重地说道,“敌军虽然溃败,但仍有不少残兵败将逃窜,我们是否要乘胜追击?”
向丁沉默片刻,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容,“当然要追,一个也不能放过!传令下去,……”
“传令下去,穷寇莫追!胡校尉,你率领伏兵,务必将逃窜的敌军全部歼灭,一个也不许放过!”向丁语气冰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末将领命!”胡校尉抱拳领命,转身翻身上马,带着早已埋伏在外的士兵,如离弦之箭般朝着敌军溃逃的方向追击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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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天边燃烧着一片火红的云霞,映照着满地的狼藉和血腥。向丁站在山坡上,望着远处硝烟弥漫的战场,脸上却没有一丝胜利的喜悦,只有深深的疲惫和哀伤。
这场战斗,他们虽然取得了最终的胜利,但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李偏将和赵军师的牺牲,更是让他心中充满了悲痛和自责。
“将军,您没事吧?”郑夫人见向丁脸色苍白,脚步虚浮,连忙上前搀扶住他,关切地问道。
向丁摇了摇头,强忍着身体的不适,说道:“我没事,只是有些累了。”
“将军,您身上的伤……”郑夫人注意到向丁的盔甲上沾满了鲜血,心中一惊,连忙伸手去解他的盔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