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离鸾点头同意,段延亭就找了一处干净些的地方,掀起衣袍席地而坐,抱剑而眠。
离鸾见段延亭很快就陷入了沉睡,便悄悄起身,推开窗户,借着月光看向自己腹部:那里原先中了一剑,本该血流不止,现在却不再流血,甚至完全感觉不到疼痛。
可伤口并没有愈合,只是不再流血而已。
而且,她分明在躲避时撞到了后脑勺,现在后脑勺却没有任何伤痕。
算了,不要再想了。
她总觉得,这其中的原因她不应该知道。
…………
“你们说,杀了同门的人真的会是大师兄?”
“我也不知道啊……”
“如果真是大师兄的话,那还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纷杂的议论声在段延亭耳边响起,他疑惑地扫了一眼四周,发现自己正站在人群中,而这些人正是祁凛山的弟子。
段延亭皱眉,他什么时候回到祁凛山了?
而且,他们为什么在议论燕炽?
“诶,来了来了。”
听见人群躁动起来,段延亭便朝他们躁动的方向看,恰好看见燕炽被两名弟子押送到了众人的面前,在他身旁站着掌事长老。
掌事长老满脸怒容,将一样东西丢在了燕炽的面前,冷声喝道:“燕炽,这是从你房间搜出来的东西,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燕炽衣着单薄,披头散发,眼睛下是淡淡的青色,似乎没有睡好觉。他垂眸看了眼地上的东西,又慢慢移开视线:“这不是我的。”
“还说不是你!”掌事长老气得发抖,突然将一把带血的发簪直接砸到了他的脸上。
发簪是银制的,所以很轻易就划伤了他的脸,留下了浅浅的血痕。燕炽眼皮下的眼珠动了动,似乎是对于解释感到疲惫,始终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又说了一遍:“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