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家主看着迎面走来的段延亭,视线在段延亭湿漉漉的头发和发红的耳尖停留片刻,脑海中似乎在一瞬间想了许多,要不是段延亭是个男人,段家主估计连燕炽和他的孩子叫什么都想好了。段家主勉强拉回自己天马行空的想象力,神情复杂地说:“你们什么时候举办合籍大典?”
段延亭沉默片刻,选择无视这个问题:“家主,不是说要修复我的灵根吗?我已经懈怠许久了,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段家主颔首,但即便段延亭再心急也没用,毕竟炼制丹药要耗费不少时间。
他向段延亭保证了练好丹药的时间,然后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燕炽房间的方向,故意调侃道:“虽然没把你们安排在一个屋子,但你们不一定非得睡在不同的地方。”
段延亭怀疑段家主上辈子是当媒婆的,又会撮合人又会挤兑人。
他向段家主道了别,回到燕炽方才沐浴的房间,敲了敲门:“师兄,你洗好没?”
“好了。”
得了燕炽的回答,段延亭便推开门,刚好看到燕炽正赤裸着上身处理伤口,便坐到他身边,顺手接过他手中的伤药,动作轻柔仔细地帮他处理伤口。
燕炽大抵是在外面吃了不少的苦头,身上多了很多狰狞可怖的咬伤和刺伤,这些伤疤深深浅浅地叠加在一起,看着实在让人眼中泛酸。他腰腹上有一处刺伤,应该是前几天的,上面已经加上了血痂,不过由于燕炽的腰腹此时不自觉绷紧,这血痂似乎要裂开了。
段延亭看得眉头直皱,找了一处没伤口的地方拍了上去:“你放松点,伤口又要被扯开了。”
燕炽闻言,立刻尽可能放松身体。可段延亭一上药,他又不自觉地绷紧身体,一来二去他腹部上的伤口渗出了点血丝,看上去又要多养个几日了。
段延亭:“是因为伤口疼吗?”
燕炽默然,虽然怕挨打,但还是选择老实交代:“你上药的技术和以前相比好一点了,但是动作有点慢。”
他比较想伸头一刀,而不是钝刀子割肉。
“……”
段延亭默默放下伤药,道:“那好吧,你自己来。”
燕炽如临大赦一般接过伤药,然后看见段延亭笑容温柔地看着他,与此同时,他还能听见段延亭在心里反复暗示自己“师兄受伤了,打不得”。
段延亭的温柔和他的心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