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玥警觉,揪着被子就往身上盖,用防淫·贼的眼神盯着他,质问道:“你不是说你不与我同住吗,怎么又回来了?”
白起言没急着回答,只是先将门反手阖上,然后才缓缓朝孟玥说着原因:“院子里有仆役看守,我、我出不去。”
“当真?”孟玥怀疑地问道。
白起言说:“一戳就破的谎我没必要说,你若不信,大可去院门处查验。”
孟玥好不容易脱了衣服休息,怎么可能再起身,而且她想了想,觉得白起言说的似乎也不无道理。
她只顾着思虑逻辑是否合理,却忘了,白起言作为修士,怎么可能被区区几个家仆拦住。
白起言见她面上怀疑褪去,半垂着眼,敛去眸中情绪。
“你出不去的话,那你、你晚上睡哪儿?”孟玥摸着柔软舒适的床,说:“我不可能与你睡一起的。”
她视线于房内四扫,却发现除了喜床外,根本没有能睡的地方。
白起言食指微勾在桌面敲着,似在思考。
他默了好一阵子,才红唇微动,吐出一句稍带可怜意味的语句:“知你厌我至极,不愿与我同睡,我今夜不休息便是了,左右不过一晚,想来也无大碍。”
孟玥倒是没想到他是这样好说话的人。
白起言安分地凝着桌面,斜逸长眉微蹙,白皙的容颜透着股我见犹怜。
见状,孟玥竟是破天荒地开始想,她是不是太过于咄咄逼人。
合欢蛊是幻境所制,她与他同是受害者,谁也无法预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儿。
而且当初是她主动凑过去,真要算起来,这事儿其实还是由她牵动的。
白起言只是被蛊毒迷了神智,再加上这些年沉心苦修,不曾溺于情爱,所以才一时有些过分。
之前没入幻境时,他对她的触碰那样抵触,怎么可能会是好·色·重·欲之徒,这全都是那合欢蛊的错才对,她何必怨怼白起言。
孟玥觉得心结稍微解开些了,对白起言的埋怨也减淡,她拿捏着措辞,小心翼翼地说着:“其实,一起睡,也没什么......”
白起言慢慢抬头,墨色浓稠的双目里倒映着她斟酌的模样。
孟玥也分不清是他眼神澄澈,还是烛光衬托,那双眼看着竟然像小狗一样湿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