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双的右手仍覆在门框上,但藏在袖中的左手却慢慢收紧。
他垂下眼,不再对上薛寒淞的视线,只道:“师尊说的是,我是不该再去找孟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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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玥目送薛寒淞走远,也准备离去,但余光却看见议厅门口,有个穿灰色衣裳很不显眼的弟子,正悄悄地跟在她后头。
孟玥察觉到这个人的鬼鬼祟祟,但没吭声,只是走着来时路,同时注意着此人的行为举止,想看看他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只是步子刚迈开没两步,就被人拦下。
“哟,老远看见就觉得面熟,走近才发现,这不是老熟人吗?”一句充满不屑的话语,迎面而来。
孟玥注意力全被身后跟踪的人夺去,冷不丁听人说这么句话,还没反应过来。
她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
一个穿着青色长袍的清瘦男子,带着身后乌泱泱的一群人,正不屑地看着她,男子穿着佩饰,握着的宝剑,一看就知造价昂贵,不是凡品。
他模样俊朗,个子高挑,一身青衣将人衬托的有如松柏般清贵,这本该是个秀隽的公子,只是眉眼间显得突兀的倨傲,却硬生生地将气质给毁了大半。
孟玥从这世所罕见的自负里,一眼认出来人,不解道:“长孙尘,你怎么还在灵清宗?”
上次宗门大比,虽然击败了他,但孟玥那会儿并没有什么功力,继续打下去只会暴露,所以她就干脆弃权,跟裴双去了沧浪城。
从离宗那日起到现在,少说都过了一月,宗门大比早该结束,长孙尘作为林华门的弟子,现在应在自家宗门的地界才对,怎么反而出现在灵清宗。
孟玥想不通。
长孙尘不知道她心里想的什么,只自顾自地说着:“我那日未曾睡好,加上新鞋磨脚,衣服腰带紧了,所以才会一着不慎输给你。”
孟玥见他这幅嘴硬的模样,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点想笑,但她憋住了,听他继续说:“后来我养好伤,想找你再比试一番,却始终不曾见到人,一问才知你已弃权。”
长孙尘拔出镶金嵌银的剑,将剑尖直指孟玥喉咙,道:“今日好不容易再遇,我誓要决出胜负,一血前耻!”
孟玥丝毫没被他这话吓到,只默默垂着眼往后退了两步,与他那把锋利的剑拉开距离。
长孙尘看着她的小动作,皱了皱眉,有些不悦地说道:“孟玥,你要直接认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