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一膺叹气道:“云儿,你父母早的走,你跟着我有十八年了,你要快点儿养好伤,好好准备今年秋天的康国秋闱大考。”
听到“秋闱大考”四个字,戴云的脑袋要炸开了,文言文是他的软肋,历史和地理倒是他的强项,要是去写文言文,说不定就是一场没有任何悬念的输局。“叔父,我房间挂着的画像是谁?”
戴一膺低头没说话。“戴天德是谁?是我的亲人吗?”
戴云的追问引起了戴一膺的反感,“云儿,以后叔父会告诉他是谁,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好好养伤。”
一连串的疑问深深烙在戴云的心中,或许只有时间才可以一一解开。躺在摇椅上的戴云,脑海中一遍遍回放着钦州城的那段记忆,也不明白为何会回到康国边境的黄州,又是谁想要杀他?
一缕缕清香沁入戴云的心脾,一抬头,他看到叔父端着一汤瓶和一建盏茶杯走过来,凉亭的木茶几上还有一瓶黄花。“先喝一杯茶,半晌儿我去林中打猎,打一只山鸡回来给你补补身子。”说着话,戴一膺将茶盘放在茶几上,将一杯散发着清香的茶递给戴云。
戴云接过茶杯喝了一口茶,刚要说话,只听见门口有一个尖利的声音传来。“老戴头,上个月的地租钱还没交齐呢?你不会忘了吧?”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黄州城“四大恶霸”之一的康泉的管家腾运,一身不搭配的黑色锦衣,圆圆的脑袋上有两个不大不小的绿豆一般的黑痣,活像夜晚出没的小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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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一膺拱手作揖,恳求道:“腾老爷,小侄儿刚刚遇刺,现在没钱,请您宽限几天?”
腾云咧着大嘴说:“不行!不行!康老爷要处罚我!”
戴云看清了眼前之人的丑恶嘴脸,压不住内心的火气,站起身走到腾云面前,手指着面前的丑恶之人,大声喊:
“你还敢来收钱?这林中的土地是我叔父勤勤恳恳辛苦开出来的荒地,还有官府有法令,新开的荒地属于无主,并不是康家的私有土地。你凭什么来收租?上个月刚来过,这个月又来。”
戴一膺拉住戴云,摇摇头,示意他闭嘴。
腾云此时此刻被问得哑口无言,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你胡说!你胡说!”
张口就来是戴云以前的特有技能,现在正是运用的好机会,“看这个脸型,看你这两颗黑痣,你的心黑透了吧?记得几天前有人要杀我,杀我的人是谁呢?不会是你家康老爷吧?现在跟我去见官!”
腾云吓了一哆嗦,更像丢了魂儿的猿猴,厉声说道:“老戴头,你这个侄儿污蔑我,你要好好管管他!康老爷可惹不起!”
戴一膺唯唯诺诺地应了几个“是”,“要见官吗?不想见官的话,立马离开,以后都不要来!”戴云大声喊着。
腾云吓了一大跳,脸上的黑痣更加耀目,“我不见官!我不见官!你给我等着!康老爷饶不了你!”
“啊……啊……”只听见一阵阵刺耳的声音从腾云的口里传出,或许是此刻最和谐的音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