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微臣愿接此案,一月为限,定查清谭河所有的罪行,为黄州百姓除害!”
高奇信誓旦旦要接下此次重案,领了圣旨,离开皇宫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康铭在后面追上高奇,将手中的诉讼状纸递给高奇,施礼道:
“世子殿下,这是戴云亲自所书写的诉状,可以帮助殿下破案。黄州康家惨遭谭河灭门,下官恳请殿下抓住谭河为黄州百姓除掉这一祸害。”
高奇频频点头,接过诉讼状纸反复看了几遍,继续问:“依康大人看来,此案的关键在哪里?”
康铭顿了顿,继续说道:“黄州此案的关键有二,一是学子戴云的举证,二是谭河贪污枉法私铸兵器贩运的证据。只要掌握关键证据,所有证据形成完整的证据闭环,谭河就翻不了身,上次下官去黄州城发现黄州守城校尉都听命于谭河,若殿下在合适时机可调动黄州驻军以防不测。黄州当地的士绅们全是墙头草,不足为惧。”
“康大人,戴云此人如何,可堪大用?”高奇继续问。
“殿下,戴云出身黄州寒门,十八年前跟随其叔父定居在黄州清风坡,还有一个堂兄名叫戴毅,人身高五尺三,生得俊秀,风流倜傥,书法擅行草,飘逸洒脱,诗文卓越,超脱世俗,与人为善,真诚示人,对周礼有着独特的理解,可堪大用,用经天纬地之才,在黄州当地颇有好名声。”康铭对戴云的评价还算中肯,随身将那篇《周礼赋》送给了高奇。
高奇反复看了《周礼赋》十几遍,谢过康铭,带着两名贴身侍卫,走在大街上。“康铭的分析是准确的,但目前戴云正在遭受谭河的追捕四处躲藏,怎么寻找此人呢?”他的内心被这些问题反复纠缠着也不知道如何破解。
一刻钟后,高奇坐着马车回到璟王府,璟王府是建州城最大的王府,璟王是当今康国皇帝高世尧的亲弟弟高世稷,三十年领兵镇守黄州对抗秦国,是一位文武双全的王爷。高奇是璟王的嫡子,更是独子,自幼跟随璟王在军营出生入死,身上有一股坚韧不拔的战斗精神。璟王府的大门更加气派,当年请了数十名工匠做了精雕细琢,大门的每一处花纹都栩栩如生。大门前的两名侍卫挎刀站着,高奇快步走进大门,身后的两名侍卫,一名是张冲,另一名是刘霄,两人跟随高奇快十年了。
“殿下,刚刚问过了,王爷正在花园凉亭等殿下。”张冲低声说道。
高奇慢步沿着曲折回廊来到后花园的八角凉亭,璟王身披白色披风站在凉亭中间,风吹起璟王的披风。高奇走上前,施礼道:“父亲,孩儿今日接下来一桩来自黄州的案子,一月为限,破案抓捕黄州刺史谭河,查清谭河的所有罪行......”
璟王高世稷听完高奇所有的描述,还看了诉状和戴云的《周礼赋》,问道:
“既然此案如此清晰,奇儿在担心什么?”
高奇思虑片刻,说道:“综合吏部的考评意见,戴云这个人可以大用,儿臣想收为己用,但从未见过此人,黄州刺史谭河全城抓捕戴云,其踪迹难以追寻。第一步就很难进行,怎么才能找到戴云?”
璟王笑着说:“这个不难,你可以先通过黑白两道释放出钦差大人即将暗查黄州的消息,不论是戴毅,还是戴云只要想要伸冤定然现身寻找钦差大人。如此一来,变被动为主动,惊了谭河一众贪官,又刺激戴云和戴毅兄弟两人主动现身,找到了戴云,一切就顺利了。有了苦主,再加上当地的兵权,再难的案子也可破。”
高奇突然领悟了,说道:“儿臣有一种预感,戴云会是一把趁手好用的钢刀。”
“还有一件事,你要细查一下戴云的真实身世,根据康铭的描述,十八年前我朝御史中丞戴天德即将就任右相之际全家当夜遭人暗杀,无一活口,据传后来有人在黄州城见到过戴家幸存的人。戴云也姓戴,估计有什么关系,可以顺着这条线索查到戴家的人,一旦找到带回京城。戴天德的远方亲属还有一位远房叔伯,唤名戴俊来。若是找不到本王会继续找,一直到死。”这是璟王内心最大的痛苦,也是难以释怀的事情。
高奇心存疑惑,问道:“父亲查了十八年,到底是为什么呀?”
璟王双眼含泪,说道:“奇儿,等你把戴家活着的人带回京城,我会告诉你所有的事情。此次去黄州,要善待如戴云一样的学子,不可鲁莽行事。今夜轻装简行,即刻出发,明日即刻抵达杭州,不要坐船,骑马最快!”
高奇听到了父亲的嘱托,连夜带着张冲和刘霄两人骑马疾驰赶往黄州,一刻也不敢懈怠。夜晚的冷风吹得三人冷飕飕的,高奇的内心更是焦虑,或许是想要弥补父亲心中的那份遗憾,不想父亲抱着这份遗憾愧疚一辈子。
“刘霄,明早定要赶到黄州驻军,发给黄州驻军林骏将军的信发了吗?”高奇一边骑马,一边大声问了一句。
刘霄回道:“出发前已发,黄州驻军大部是王爷的人,他们早已在黄州城安插了探子,昨夜刺史府囤积的布料被黑衣人一把火烧了,今日谭河名下的三家成衣铺关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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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加速!”高奇又甩了一鞭子,胯下的骏马急速向前冲,前面的官道依然很长。
深夜的风吹拂着官道上的每一个人,也牵动着黄州城每一个人的心。此时的黄州城失去了往日的平静,血无痕身背长剑出现在黄州城,正值子时,一队巡逻的官兵被一柄长剑瞬间被抹了脖子,云锋在城内发现死去巡逻士兵的尸体,风风火火地奔向刺史府禀报。血无痕凭借一身轻功来到刺史府门前,一剑解决了两名看守的衙役,跳上屋顶跃入刺史府后院中,后院的凉亭中谭河坐在石桌前轻摇折扇,回想着近几日黄州城发生的怪事,心中多了几分疑惑,“黄州城再也不安全了,刺客杀了巡逻的士兵,刺史府纵火,一个柔弱的书生戴云竟然也会耍剑,要早做逃离黄州的准备。”
严鹿慌张地跑进凉亭,上气不接下气,说道:“大人,出事了,今夜又有一队巡逻的士兵被杀了,刺史府前的衙役也不明不白的死了,不知大人招惹了何方神圣?”
瞬间,一把长剑刺向谭河,谭河躲闪不及,长剑刺中他的右肩,只听得见刺客的声音:“狗官!清云山劫了你名下的银车,关黄州才子戴云何事,你竟敢污蔑戴云与清云山土匪有关,清云山的土匪行侠仗义替天行道,不愿他人背锅。”刺客正是血无痕,清云山响当当的二当家薛恒。
薛恒一脚踢开面前的严鹿,又是一剑直刺谭河的咽喉,谭河下意识地向后退,谭丽突然挡在谭河面前,薛恒收回长剑,质问道:“竟然有人还会护着这大贪官,祸害黄州城的蛀虫,黄州百姓恨不得食其肉寑其皮。”
谭丽哽咽地说:“他说我父亲,不管再坏也是我的父亲,我不容许任何人杀我父亲!”
“那些被他害死的老百姓也有孩子,父母,谁来同情他们。”薛恒纵身一跃离开刺史府,“老子还会来行刺的!”
谭河看着远去的黑影,又看看右肩的伤,坐下来叹气:“这黄州城太乱了!”
谭丽有些愤怒,说:“父亲,刺客的话我都听到了,你明明知道我爱慕戴云,竟然诬陷他还要全城搜捕。我就想问,这是为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