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云轻声叹息,无奈地点头,“无所谓!大哥来戴家墓园是祭拜,又不是来寻我,不用过分担心。”
薛恒担心之事不是此事,而是朝廷派人来寻找戴云。戴云也曾想过这件事,也不担心有人来大虞乡。放眼整个大康,谁能想到堂堂的太子少师会在茶山脚下的农家小院中归隐。
戴家墓园在思明山半山腰,戴毅和定王高瑛骑着马来到戴家墓园门前,高瑛第一次来墓园,一声声地叹气,一排排戴家阵亡儿郎们的墓,文肃侯戴俊来的墓,还有戴天德夫妇的墓。高瑛长跪在戴天德夫妇的墓前,双眼早已被泪花打湿,哭声感天动地。戴毅瞧着戴俊来墓前的酒坛和酒碗,还有三包点心,“现在可以确认元伊就是那个人,这三年来元伊在大虞乡为戴大将军守孝。”这就是戴毅的心思,只能藏在心底,他不希望高瑛在大虞乡找到戴云。
待高瑛和戴毅离开戴家墓园之时已是酉时四刻,天色渐暗,戴毅大声说:“定王爷,从这里到大虞乡乡祠骑马只需要半个时辰,我们可在乡祠歇息。”
高瑛突然想起上山时瞧见的一处农家宅院,低声说:“不用去乡祠!山脚下就有一家农户,我们可以住在那里。”
戴毅突然回想起上山时山脚下的一处宅院,在经过宅院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也拗不过定王高瑛,只能答应,心中疑惑,“山脚下竟然还有一处宅院,但愿不是戴云这小子归隐的家。”
高瑛和戴毅骑马下山,天色变黑,前面就是戴云所住的农家小院,“戴毅,快起叫门,记得要礼貌些!”
戴毅转头瞧着高瑛叹气一声,大步走到大门前,轻轻叩着由木柴结成的柴门,“有人吗?有人吗?有客要住宿!”
此时戴云和清雅正在小院正厅中嬉戏打闹,花雪儿带着戴绮韵在玩木鸟,薛恒正在逗着戴震玩。清雅听到门外的叫喊声,盯着薛恒看,“薛大哥,让震儿歇一歇,你去看看外面是不是有人来拜访?”
薛恒手拿长剑摇着头,“这么晚!海叔还来拜访!真不让人好好休息!”他大步走出正厅,踩着一地的白雪慢步走到柴门前,“海叔!海叔!大晚上不让人好好歇息!”
薛恒轻轻地打开柴门,定睛一看,瞧见戴毅和身后之人,惊呼道:“大哥!你一个来大虞乡干什么?”
戴毅立即转身,拉着定王高瑛,低声说:“定王殿下,定王爷,这家农户不能进,再行一里地就是大虞乡乡祠,乡祠适合定王殿下的身份。”
高瑛一转身瞧见薛恒,“戴毅,这是戴云身边的薛侍卫,他为何会在大虞乡?”
戴毅一时不知如何解释,“定王殿下,薛恒是奉家父之令前来大虞乡安排祭祀戴大将军一事。”
高瑛叹息一声,点着头,“还是去大虞乡乡祠歇息。那里宽敞!”
不知何时清雅身披厚披风来到柴门,大声问:“薛大哥,公子叫你去陪着练剑,不管门外是谁,随便找个理由打发走就行。”
薛恒找了一个好听的理由打发走戴毅和定王高瑛,“大哥,戴家老管家海叔明日会在乡祠接待贵客,大哥可速速前往乡祠歇息。”
薛恒手拿长剑瞧着戴毅和高瑛离开的背影,轻声一笑,“幸好人走了,还是在下聪明,快去和公子练剑,此事最重要!”
薛恒轻轻关上柴门,手拿长剑大步走进凉亭准备陪戴云练剑。
“公子,拔剑出招!”
戴云手拿凌风剑冲过来和薛恒打斗在一起,“薛大哥,今日定要分出上下高低!”
十个回合下来,有两个人站在凉亭外笑着鼓掌,“云弟,果然好剑法!”这是戴毅的声音。
“没想到堂堂的大康太子少师竟然躲在大虞乡茶山脚下!当真是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这是定王高瑛的声音。
戴云一转身瞧见戴毅和高瑛,“你们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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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毅干咳一声,手指定王高瑛,“云弟,末将此次陪同定王殿下来大虞乡祭拜戴大将军!没想到在大虞乡还能见过你!真好!”
定王高瑛瞪着戴云,大声问:“戴云,你可真行!整个大康所有人都被你的诈死所蒙骗!三年啊!整整三年!本王为你哭了三年!没想到你竟然在这里归隐?即便你不想太子知道你还活着,你至少要来一封信告诉本王一声,我们是连襟,是一家人。”
清雅听到凉亭外的声音,大步走出正厅,慢步来到凉亭处,叹息一声,“定王殿下,此事不是夫君的错,是小女子的错!三年前小女子怀有身孕,薛大哥护着我和雪儿来到大虞乡,后来等了几日,等到的是身负重伤的夫君,公子在床上躺了三个月,休养近一年,小女子生下一对龙凤胎,又大病一场。公子在旁照顾小女子。待到小女子病情痊愈,孩子们已有两岁,公子喜爱两个孩子,不愿离开大虞乡。望定王殿下谅解。”
定王高瑛慢步走到戴云面前,轻轻抱着戴云,低声喊着,“啥也别说了!当年之事是本王的错!现在看着你活蹦乱跳地练剑,真好,今日无处栖息,只好叨扰你了。走吧,进屋聊。”
戴云叹息一声,拉着定王高瑛离开凉亭走进正厅。花雪儿带着戴震和戴绮韵去书房玩,清雅去为戴毅和高瑛准备晚食。戴云拉着高瑛坐在正厅的木椅上,薛恒拉着戴毅去帮忙做饭。
戴云倒了一杯茶递给高瑛,“表兄,请喝茶!”
高瑛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轻轻放下茶杯,笑着说:“表弟,戴少师,戴御史,明日可否随本王回京去见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