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云将薛恒留在康府观察府中的动静,独自驾着马车回府。回府的路上,一个奇怪的念头倏然间萌发,“莫非这个案子是有人对刑部和我的试探!”
戴云的马车刚回到戴府门前,两名仆人立刻跑过来将马车拉走。戴云瞧着戴府大门关闭的那一刻,突然有几分眩晕,不停地摇头,好不容易清醒几分,迈着大步回到后院内室,坐在书案前,轻声叹息,早已忘记现在正值丑时四刻,略有困意,便趴在书案前入眠。
这一夜戴云睡得很香,京城如昔日一般平静,又是一夜之间京城的风向又变了,康府叔父藏着数千两黄金一事被百姓传得沸沸扬扬!
“雪儿姑娘,十万火急的大事!快让我进去!”
这是薛恒的声音,戴云迷迷糊糊地醒来,伸了一个懒腰,瞧着内室,双手揉揉双眼,大步走出内室,瞧见一脸困意的薛恒,“薛大哥,有什么大事?”
薛恒一拍脑袋,“公子,昨夜有大收获!昨夜闯入康府的刺客有十多人,全被刑部官差擒获!在下回来送公子去上早朝!”
戴云瞧了一眼花雪儿,“雪儿,再等半个时辰,叫醒夫人吃早食!本侍郎要去上早朝!这一夜太折腾人!”
花雪儿应了一声“遵令”,小声嘟囔,“公子这仨月一直在忙,早出晚归,当真是忙啊!”
戴云瞪了一眼花雪儿,“还不快去!本侍郎近来压力大,脾气不好!莫要随意招惹!”
花雪儿无奈地走进内室去照顾清雅,戴云一摆手,“薛大哥,你先去刑部,歇息片刻,莫要太累!今日本侍郎独自骑马去上朝!”
薛恒应了一声“哦”,转身大步离开,打了一个大哈欠。
戴云轻吹一口气,想起这仨月的辛勤耕耘,“今日希望不要出现大案!若再出现大案,刑部一众吏员定会群起攻击本侍郎!”
戴云随口吃了几块点心,骑马赶往皇宫上朝,幸好皇宫门口的侍卫认识他,还帮忙照顾他骑来的快马。待到戴云身穿朝服手持玉笏进入崇文殿,瞧着一众官员,甚是疑惑,被定王高瑛一把拉到一旁。
“表弟,今日上朝,看戏就行,一众御史的风向又变了!”
定王高瑛的话传入戴云耳中,戴云用手摸着头,一时搞不清状况,“定王殿下,为何众人如此怪异?昨日还是纷纷指责刑部办案不力,今日又是何人要遭殃?”
左相司马绶瞪着戴云,又不说话,“戴侯爷,还真是办案兢兢业业,大半夜闯入康府捉拿凶手!”
“听不懂!听不懂!”戴云摇着头,到此时还未收到乐游的审案文书,对康铭一案的具体进展一无所知。
伴随着一声“上朝”,戴云站在定王高瑛的后面,抬头瞧着坐在龙椅上的太子高寅,略有几分困意,想听听今日朝堂的动静。
太子高寅一摆手,“众爱卿,刑部仨月查清积压三年的大案要案,本宫代表陛下赏赐刑部一众吏员薪俸各调一级。何人有异议?”
司马绶低着头不说话,亦不敢抬头看高寅。
“司马爱卿,昨日你不是当着父皇的面指责刑部办案不力吗?今日为何不说话?”高寅以一副咄咄逼人的姿态开始质问。
“今日众御史可有弹劾?”
御史台御史中丞洪天烈站出来,神色严肃,“禀太子殿下,康铭身为吏部右侍郎,虽身死,其罪不得不查,贪污受贿有数千两黄金,引得一众刺客哄抢。”
司马绶此时缓慢抬起头,低声说道,“太子殿下,康府要抄家,将康铭所得不义之财收归国库,用之于百姓。”
戴云瞧着司马绶等众人的嘴脸,禁不住叹气,一时竟想不出合适的成语来形容这些人的所作所为,静悄悄地站着,不说话,想再看看还有什么热闹可看。此时百官分为两派,一派死保康铭,另一派攻讦康铭贪污受贿,一时之间朝堂变成吵架之场所。
戴云听不下去,大步走出来,回奏,“太子殿下,臣替刑部一众属吏谢过殿下和陛下体恤,刑部定于五日内勘破康铭一案。”
“戴爱卿,康铭一事,该如何判?”太子高寅问出此话,想听一听戴云的想法。
戴云快速思考,躬身施礼,“太子殿下,臣只负责审理康铭之死一案,并不负责核查康铭是否贪污受贿一事,此事归御史台管,恳请殿下问一问御史台的意见。”
太子高寅似乎听懂其中深意,一摆手,“满朝大臣各司其职,御史台,好好查一查康铭贪污受贿一案,给本宫一个交代!散朝!”
这一声“散朝”,太子高寅急匆匆地走出崇文殿,时公公跟在太子身后。戴云亦想快些离开崇文殿,竟被御史中丞洪天烈拉住,“戴贤侄,戴侍郎,康铭贪污受贿一案怎么查?这些皆是市井流言,刑部负责审案,倒不如一起查查。此法如何?”
戴云此时苦笑不得,连忙施礼,“洪世伯,这仨月刑部一众属吏忙得脚打后脑勺,昨夜在康府擒获数十名窃贼,今日审完,三日后御史台派人来接手这数十名窃贼,好好审一审,定能审出康铭贪污受贿一案的证据。如此,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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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天烈脸上挂着笑,点着头,“这个好!戴侍郎,戴侯爷,三日后定派人来刑部接收人犯。告辞!”
戴云瞧着洪天烈慢步走出大殿的背影,无奈地叹气,“总算是摆平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定王高瑛在旁边问了一句,“戴侯爷,问一句,康铭一个小小的吏部侍郎竟敢贪污受贿数千两黄金,这是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