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
白衣书生悚然一惊,直到说话之人出声,他都没有发现身后有人逼近!
反倒是对面的老道士和丘境之,先一步看到了来人,于是脸色陡然一变,随即就认出了来人。
“道友,是你!你回来了?”老道士在惊讶过后,就急道:“快走!快走!此人乃是神庭所属的修士,是先天修为!道友你……”
但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见到那不可一世的白衣书生,在看清楚背后人的面貌后,居然浑身一抖,然后直接跪在地上!
“摧山君!小人不是那个意思!”
这一幕,看呆了老道士和丘境之。
“他这是……”
来者自然是陈渊。
他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白衣书生,道:“修建登天台这么重要的事,就派你一个先天来?”
老道士和丘境之面面相觑。
就一个先天?
先天还不行?若是过去放到鹿首山,都足以和那位山君争雄!
“回禀摧山君,神庭诸神畏惧您老,不敢不出面,就只能差遣小人等修士!”他垂首低目,态度诚恳而恭敬,接着从袖中取出了一本薄册子和一块令牌,“不过,小人等也只是虚与委蛇,他神庭势大,我等无力反抗,只能先应着,不过这准备都做好了,就等着您来呢!”
白衣书生将东西双手举过头顶。
“一个是此番抵达鹿首山的名册,记录着所有与神庭相关的人物,一个是力士令牌,能用此物掌控神道力士,是小人精心搜集的,就等着您来呢。”
说着说着,他声音压低,弱弱的道:“方才那话,是为了不暴露本心,迷惑神庭一方,还望您明察,看在小人这番搜集的份上,能饶……能从轻发落。”
说到最后,他忍不住颤抖起来。
这人乃是异类修士,他们这个圈子如今对摧山君可谓是畏惧到了极点,先杀山君,又诛骸道人,顺手砸死了个黑水君,一桩桩凶名,可都是实打实打出来的!
可以说在他们心中,这就是个杀神,碰不到也就罢了,碰着了就是个死,否则这白衣书生也不至于准备的这么充分,只可惜为了逞一时口快,食言了,还被听到了,自是惊恐万状。
“好一个能屈能伸,一颗贼心,两手准备。”陈渊接过了东西,倒是没多说什么,翻看了几眼之后,目光一扫,注意到许多正在监工、施暴的妖类,已经注意到了此处的情况,看到了跪在地上的白衣书生后,他们二话不说,扔了手上的东西,就开始跑!
“都跑了可不成,你们可还都有用处。”
陈渊抬脚剁地!
嘭!
观想之相在身后一闪即逝,神力流转,渗入土地!
定!
那些个妖类一个个便都被定在当场,再难动弹,脸上的表情因恐惧而扭曲。
“摧山君!摧山君您饶了我们吧!我等是被神庭逼迫的啊!”
“是啊!我等是新加入的,我等原本是在黑……啊不对,我等是无辜的啊!”
“不敢!不敢!再也不敢了!”
一时之间,哀嚎求饶之声响彻山间,听得那些正在做苦工的凡人满脸不解,随即满脸敬畏的看向陈渊。
老道士与丘境之已经明白过来。
“道友,你在山外,可是做了什么惊天动地之事?”丘境之小心翼翼的问着。
“也没做什么大不了的,不足挂齿。”陈渊说着,一甩手,将一部书册扔给了丘境之,“这是约定的书册,你的令牌对我也有帮助,有来有往,自此两清。”
“这……”丘境之翻看了几眼,面露喜色。
老道士这时也上前两步,感谢陈渊出手相助。
“无需谢我,严格算起来,你等算是殃及池鱼。”
犹豫了一下,老道士又问起:“道友打算怎么处理这些妖类?”
“自然是让他们替代尔等,将未竟之事做完,”陈渊一抬头,看向了鹿首山的最高峰,“建登天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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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鹿首山,有七座高峰,号称鹿首七角,最高的名为中角峰。
陈渊此时站在山巅,放眼望去,云雾蔼蔼,抬头上望,苍穹仿佛尽在面前。
“比之太华山三厄峰要矮些,但也算得上是一方险峰了,下面就是山神洞府,碧潭岩石、铜炉烈火,满山碧绿,五行齐整。”
深吸一口气,源于山川自然的欢愉之意、孺慕之情自四方聚集而来,仿佛在欢迎他的归来。
“到底藕断丝连啊。我的观想之相,虽脱胎自观想之丹,源于外丹,但杂糅了神道之花,而神道之花的根基,正是这百里鹿首山的山神符篆。此山原本杀气萦绕、妖气纵横,偏向阴邪,被我驱逐山神,惩戒群妖后,拨云见日,被压制的阳气、正气涌出,于是阴阳轮转,阴阳之气都十分浓烈。”
他朝更远的地方看去。
三十里外,是一处与外界相接的峭壁,峭壁下煞气滚滚!
“绝煞之气,天下至绝之气之一。”
收回目光,陈渊默默计算。
“阴阳五行,至绝之气,若以鹿首山作为神典登基的道场,丝毫不输于名山大川。不过,况且四月初九的登基大典,是那位西岳帝君立下的规则,无论是破坏典礼,还是截杀帝君,又或者找一处阴阳五行完备之处埋伏,都是在对方的规则里循规蹈矩,其实受制于人!”
陈渊两手一并,捏出心诀,浑身衣袍无风飘荡,云雾氤氲自虚中显现,气血意念自身上飘起,在半空中凝出陈渊祖师相,神力飘散。
风起,林木摇曳,百里山川之景在他心底浮现。
长袖一挥,五行结晶化作五道辉光,如流星般坠入山间五处。
震!
山石震颤,草木疯长,溪流涌动,走兽疾奔,飞禽四散。
山中众人在这一刻,心里皆生悸动。
山峰顶上,陈渊印诀一转,化作剑诀!
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