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陨情法师也从车厢中探头出来,看着张清旭二人,面露惊色。
等他收回脑袋,迟疑了一下,从袖中抽出一本小册子,册子翻开,前几页密密麻麻的写着不少字,翻到中间空白处,却只有一列文——
「有一道人,自号虚言子,似为小界之外而来,修为或为炼精化气,且身怀异宝,似两团丹丸,撞之即死。」
接着,这和尚拿出一根纤细毛笔,沾着一点口水,便写着:「此人手段玄妙,还有一手黑白剑气,能破剑光、玄兵,其人修为疑似金……」
写到这,他又提笔划掉「金」字,转而写到「炼精化气大圆满」。
「这时要是跳出一位凝聚了金丹的炼气大修士,局面可就乱了,希望只是个大圆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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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管外面的事如何,继续说新法故事,我对此十分感兴趣。」
陈渊的车厢里,他正催促着一脸惊疑的雷崇礼。
这位雷家少爷方才就见陈渊袖中飞出一道剑气,等此剑回来,那拦路的群仙谱真修已是落败被擒!
再看面前的虚言子,神色恬静,闲话家常!任谁都不知道,面前的道人在不动声色间,已是平息了一场劫难!
不过,再是震惊,被陈渊一催促,终究不敢违逆。
于是,雷崇礼恭恭敬敬的道:「我等正修,讲究吐纳炼心,一方面打熬血肉筋骨,一方面吞吐天地灵气,同时炼化心灵,塑造道心,所以进境缓慢。很多人终其一生,都在筑基上打转,想要成就金丹,非天时地利人和不可成,而且往往要用上几百年,乃至近千年!许多人还未触及,先就老死!」
「金丹定根,乃是长生根基,你等这个修行速度……」陈渊眉头一皱,摇摇头,接着掠过此话,「继续说。」
雷崇礼心中疑惑,但不敢追问,便继续道:「新法的修行进境迅疾无比,一旦筑基,最快一二百年就能修成金丹!他们的金丹修士,比吾等正修多,最终集结一起,争抢洞天福地,酿成新旧之祸、太元之难,将吾等驱赶出了本部洲,流浪海外,成就了鼎元小界。」
顿了顿,他又道:「我听过的几个故事里,有一个说的是兄弟二人,弟弟被新法修士看中,带走传授仙法,哥哥心有不甘,走遍大江南北寻求仙缘,最终为金元大宗的长老看中,收入门中。结果修行没多久,在一次正法修士与新法修士的对战中,那哥哥骇然发现,自家兄弟的修为竟与其师相当!其弟最终阵斩兄长之师!那兄长自此心魔缠身,心关难过,在炼化金精圣元石时,血染金山,凄凉陨落。」
陈渊奇道:「一二百年成就金丹?这速度确实不算慢了,但单凭修行速度快,不至于就能划分新旧,而且那新法修士为何只带走弟弟?也罢,说不定是那人一时兴起,不过你说那哥哥最终死于心魔?我记得你提过,正法修士要过心关?与心魔有关?」
「道长竟然不知?我等要跨越大境界,便要过心关,直面心魔!驱逐了心中魔,方能晋级!」雷崇礼亦忍不住露出疑惑之色,「听说新法修士
不用过心魔关,难道道长你……」
说着说着,他浑身一抖,不敢多言。
陈渊也不纠正,而是想到了罗睺界。
「在神藏界的历史上,与勾陈、罗睺两界牵扯甚深,但现在看来,勾陈界与心魔之界间,本就有着联系……」
正想着,陈渊泥丸宫中星空心魔一动,察觉到一点魔念气息,寻觅之后,发觉源头,就对车外的苏倩吩咐道:「将拦路两人擒了,一并带走吧。」
「啊?」苏倩一愣,但马上点头应下,「好!」
待一盏茶的时间后,雷崇礼心神不宁的回到苏倩的马车上,看着神采奕奕的倩姨,犹豫之下,还是没将心中猜测说出。
就这样,这一行车队缓缓前行,用了七天时间,终于抵达了藏铭国的京畿之地,离着首都藏铭城,只有半日路程。
在这期间,前后共有三批人拦路向陈渊讨教。
至于结果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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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禅道人被一个照面击杀;星月侠侣则是一招败北,连性命交修的兵器都给碎了;黑虎上人叫嚣上门,给打散了三虎化身,全身修为被废;罗振声就更厉害了,见了面,还没动手就当场认输,还自缚双手,甘做囚徒!」
京畿边缘,会鲛城。
青衣道人凌空盘坐,一脸笑意的对身旁童子说着:「这群人为了一两个天材地宝,可真是够拼命的,说的跟真的一样。若那个虚言子真有这么厉害,犯得着花费这么多代价,让吾等出山?做的太过了,就不好收场了,今日本真人就得给这年轻人一个教训。」
白衣童子一听,提醒道:「老爷,您已经收了好处,难道要食言?」
「这怎么能算是食言?」青衣道人哈哈一笑,「我是金丹大修士,若连本真人都故意输给他,才是让他下不来台!反之,若让他在我手上撑过十几招,再指点一二,夸赞两句后生可畏,这才显得真实!小童子,你要学的,还有很多!」
「来了!来了!」
远处,几辆马车显现,城中不少听了传闻的好事者,远远打量,都兴奋起来!
「那横空出世的虚言子好生厉害,连败群仙谱上众修,下次重排座次,定有他的一席之地!但听说他招惹了净池散人的故交,此番散人亲自出马,可是有好戏看了!」
熙熙攘攘间,有一男子,安静的坐在茶肆桌前,听着众人吵闹,微微摇头。
「沽名钓誉、故作名声,乃是弄虚作假,若让这人登上了群仙谱,旁人有样学样,这榜单迟早衰落。这净池散人今日若也助纣为虐,那说不得,我就得出手,正本清源,将那人打落原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