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渊却不啰嗦,既得了消息,联系下界时的见闻,对这新生界域之事也算是了解的差不多了,自是要开始行动了,于是直言道:“既然遇到了这种事,那当然得去瞧瞧,山中君的宴席,我是不会错过的。”
他这话一说,江中酒更是拿捏不定了,可想到城中多是肉身凡胎的百姓,山中多少还有许多布置,再加上这两人言行举止有度,不似是敌国探子,便一咬牙,点头道:“既如此,某家正好与两位做个引路人,还请与我同来。”
陈渊点点头,姚琴自然没有二话,紧随其后。
只是走出酒楼,陈渊忽然想到一事,便问道:“你们这群人聚集边疆,说是要阻止域外高人入侵,不会还有个什么带头大哥吧?”
江中酒摇摇头,道:“义之所在,哪里需要什么领头之人?”
“如此甚好。”陈渊洒脱一笑,挥了挥衣袖,拢住了自己与江中酒,就朝山中飞去,与此同时,还不动声色的轻轻弹指,“你等要守护这见祖城,也算是孝顺,便顺手帮个忙吧。”
姚琴见之,却是错愕,便要跟上,耳中却有陈渊传念道:“我可不愿在小处与人勾心斗角,如今稍施手段,既是兴致所及,也是出手警示,可总归有些人是不知轻重的,你便留下,如果有人不知好歹,去提个醒。”
“这……”
姚琴哭笑不得,自己堂堂真仙,如今要沦为跑腿传话之人?
但一想到能暂时远离陈王,又默默点头,转身就走。
另一边,江中酒也是一头雾水,却不知在他们驾云离去的瞬间,城外、城内,诸多潜伏着的、打算在这几日暴起破坏的他国探子,不分男女老幼、无论修为高低,更不管什么身份、隐藏的如何,都在这一刻齐齐惨叫,而后七窍流血,当场崩亡!
如此动静,虽不见什么神通光影,却是牵扯众多,不仅惊动了城主府的郭家后人,连城隍庙中的城隍,也是悚然一惊,而后施展入梦之法,沟通城中的勋贵豪强、富户世家,很快便弄清楚了事情的经过。
看着手上的卷宗,见祖城隍抚须沉默,眉头紧锁。
“这些死者虽然身份各异,但追及过往,多数都是最近几年来城中定居的,不是原来的商人,就是流民投奔,即便有几个本地氏族的,也曾经远游他处,近年方归。何况见祖城虽是香火鼎盛,但此城终究历史短暂,是感于恩公之名号,才能成型,所谓城中的几大家族,也不过才传承了两三代人……”
祂翻阅了几下,眉头越皱越紧。
“死者之中,还有一半,原本就被标注了可疑,甚至坐实了是他国探子,莫非这死去的都是这份身份?可这又是何人出手所为?连神道之阵都难以监察!见祖之阵,可是三位天师、两位神道帝君一同构建,最是完善……”
见祖城隍越发觉得事情不简单,尤其是想到大成神庭,这几年来反复叮嘱,遇到来历不明的强横修士,须得第一时间上报,祂便不再耽搁,写了呈书,唤来了日夜两游神,递交过去。
“速速将此书呈与西岳帝君府,令神相过目。”
“喏!”
两个资历甚老的游神拿着东西,当即上路,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就到了那座巍峨高山跟前,随即落下身子,迈步上山。
这西岳神庭,又被称为神道祖庭,即便如今神道已被那位国师重塑,立下五方帝君之格局,可西岳神庭的帝君之位,却始终空悬,无人敢摄取神权符篆,神司之中的诸多琐事,便是神相代管。
二神心里想着,来到了肃穆殿堂跟前,远远地,便朝那殿中的陈祖相躬身行礼,然后才去拜见殿中座椅下册的那位白衣神相。
这位神相,倒也有些来历,据说也是陈祖时代的人物,死后为神,归于西岳神域,为当代国师所提拔,委以重任,任职以来,兢兢业业,却也将偌大神域治理的井井有条。
白衣神相接过城隍上书,翻看了几眼后,神色就有变化,挥手令两位游神退下后,祂掐指一算,表情逐渐严肃。
“能越过神阵、不被察觉的镇杀七十三人,其中还有两个阴神修士,只是这份手段,至少也要列为丁等。凡丁等,哪怕只是阴神修为,也是称雄一方,同阶无敌的。若是再加上连我都推算不出因果联系,寻得不踪迹,那还要再提一个位格,列为乙等!”
合上书册,神相闭目许久,重新睁开,已有决断。
“主公要嫁接陈氏气运,替得两家道统之根,代他为大成之祖,彻底掌握着一方江山的气运、道统,才好与其他几位至尊大能争锋,正是关键时刻,不好用这事去打扰,还是先探查清楚再说。”
一念至此,祂一抬手,拿出神道令牌:“传令,着各处神祇,往见祖城,要将最近几日之事,无论大小,悉数记录整理,呈报上来。”
传令——
传令——
传令——
道道神言自殿中飞出,传于神域。
但随即白衣神相皱起眉来。
按着往日光景,此时已该有神祇过来询问详细,又或者激起诸神行踪了,但今日令一传出,竟如泥石入海,毫无回音!
“不对劲!”
“唉——”
这时,却有一声叹息传来,跟着这神相眼睛一凝,见殿外走进来一人,手持折扇,如翩翩公子,但周身气息与天地相合,浩浩乎如江河连绵,连接万古,巍峨间似高山横世,镇住当代!
盖世强者!
“你说你算计谁不好,要去算计那位?”
疲惫的一天,以上传结束——
晚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