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拍了拍身侧的干草垛,“来,陪我坐会儿。”
那厢阿沅远远看着薛时雨和季陵并列而坐的背影,轻轻“啧”了两声,轻声道:“真般配啊……”
“什么?”
身旁摩柯一双浅灰色的眸子茫茫然的看着她。
阿沅看了一眼他没有焦点的茫然双眸,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幸好你看不见。”
年轻的僧人更茫然了:“什么?”
阿沅轻笑着,最后看了一眼并列而坐的两人,篝火跃动的火苗在他俩依偎的背影上描上一道金边,那么和谐,仿若天生就该如此相偎相依。
这段时间她不是不知道季陵数次投来的目光,他总是这样,总是在薛时雨看不见的角落默默注视着她,她贪恋着呆在薛时雨身边被当做妹妹一般的疼爱,这是她从未有过的经历,但也不能总把人霸着。
阿沅盯着季陵微微露出的一小半侧脸,哪怕再炙热的火焰也不能融化他寒冰似的俊容半分。
好啦好啦,把人还你了。
阿沅吸了吸鼻子,揉了揉微僵的脸,不再看他们,一巴掌拍在了摩柯的肩上:“没什么,要你能看见我就不找你玩儿了。”
僧人秀致的长眉微微蹙起:“这是何意?”
阿沅有些不耐烦:“你这和尚怎么总爱刨根问……”
“姑娘又为何明明不开心却要装作欢喜的模样呢?”
阿沅愣住了:“……你说什么?”
摩柯定定的看着她,浅灰色的眸子映着阿沅略显僵硬的芙蓉面,清润的嗓音带着一丝沙哑,微微张了张唇,方道:“你不开心,不是吗?”
阿沅望着那双浅灰色眸中小小的自己,怔住了,许久方捂着肚子笑道:“都说目盲之人,其他感官敏锐的很,原来是真的啊。”
明明看不见,年轻的僧人却精准的望着她的方向,望着那双猫瞳道:“贫僧目盲,心不盲。”
阿沅顿住了,许久才盘腿坐在僧人面前,双手托着下巴,就这么仰着头看他,猫瞳微眯,像只狡黠的小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