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刚刚升起,将微弱的光芒洒在大地上。此时,一阵沉闷而震撼人心的战鼓声响彻云霄,打破了黎明的宁静。
贼军的第九天攻城正式开始了!
不同于前两日都是到了下午才派出老营兵马,就在刚刚战鼓敲响之际,老营步兵便在马世耀的带领下冲了出来。
当然他们身前依然有着几千名外营兵替他们当炮灰,经过几天的消耗,十万外营已经去了一半,基本上一个流民变成流贼后,平均存活不过三天。
安阳城上,徐甲心如死灰,昨天一战,城中所有战略储备皆已用完,目前连他在城中的副将府都给拆了,才勉强准备了一些墙砖在城上。
即使到了这个时候,徐甲想让赵王主动拆掉一两座偏房以供给砖石,朱常谀居然也不同意,这些大明的藩王不知是真蠢还是脑袋有问题。
“杀啊!”流贼大军滚滚而来,如同乌云压顶,甚至连刘芳亮自己也提枪在手,但凡城池稍有破绽他定会亲自带兵冲上去。
望着城中惊慌失措的百姓,徐甲咬紧牙关,大吼一声:“守住,人在城在,城亡人亡!”
口中一边喊,心中却在琢磨着日子,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虽然还没有过去,但这贼兵真有一丝败相吗?
大同军口中的三日破贼难道只是为了安他的心,故意说的?徐甲心中也没有底了,他环视了一下城头,此时还能战斗的士兵已经不多,不说半日,一个时辰能不能坚持下来都两说。
相比较前两日的激烈,今天的农民军很轻松的便冲到了墙下,几乎没有遇到太大的抵抗,只是到了城墙下,城头上才开始往下抛砖。
“守军已是强弩之末,弟兄们,冲啊!”马世耀带头爬上了云梯,他一心想要立功,不然战后必会清算他折损两千老营骑兵的罪责。
然而此时,贼军营中,有一个人却是愤恨不平,怒火中烧。
“右将军,凭什么咱们拼死拼活攻了两天,第三天却让他马世耀去摘果子?”一名手下向刘汝魁进言道。
“妈拉个巴子的,制将军一定是气糊涂了才会做出这个决定!”刘汝魁身为刘芳亮的心腹,并未直言他的不是。
“那我们怎么办,眼看着安阳城就要破了,这泼天的富贵难道就拱手送给马世耀?”手下仍然是不甘心,不说他的手下了,刘汝魁自己也不甘心啊。
“我去找制将军再去说说,怎么也得平分这个功劳啊!”刘汝魁想了一会,他不敢质疑刘芳亮,只能想出这个折中的方法。
然而不等刘汝魁去找刘芳亮,这时马世耀已经第一个爬上了安阳城的城墙,只见他一手抓着云梯,一手从嘴里抽出大刀,照着拦截他的守兵就是一挥。
守军抵挡不住,连连后退,马世耀趁机跳上城垛,而他身后,贼兵正源源不断的攀附在云梯之上往上爬。
这一切都被徐甲看在眼里,却无能为力,他旧伤还未痊愈,身上又添多处新伤,连头盔也不知掉在了何处,手中的大刀也因为砍杀太多缺了许多小口子。
“罢了,我徐甲今日就战死在这安阳城上罢,也算是为国尽忠了!”披头散发的徐甲半跪在地上,仅靠着大刀支撑着全身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