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时刻法尔尼亚路,这是一条直达CBD区段的通天大路,两侧是摩天大厦铁灰色的玻璃幕墙,头顶就是四通八达的球笼轨道。
这些大厦建于梦境的启航时代,与直通十二片梦境的金属轨道是同一个时代的产物,虽说年代久远,但表面的石灰岩依旧完好如初,每一片黑色的玻璃幕墙都泛着光晕。
前一天大雨冲刷了整座城市之后,倒给人一种空气格外清新的错觉,阳光从高楼大厦的缝隙之间投射进来,细长的街道两边站着猎犬家系的安保人员,风里带着一丝凉意。
道路尽头矗立着巨大的圆形建筑,高耸的墙壁上没有任何窗户,完全是纯白色的纹路大理石壁。
建筑附近也没什么路灯,只有一盏盏悬在几十米高空的金色莲花泛着暖黄色的光,摩天大厦幕墙上巨大的广告牌宛如灯源,完全把城市照亮了。
匹诺康尼歌剧院。
在流行音乐盛行的年代,歌剧院完全被打上了贵族风趣之一的标签,好像除了那些贵族以外,就没什么人愿意挥舞着钞票坐在歌剧院里欣赏音乐一样。
往往人们对歌剧院的评价就是贵族彰显品味的场所,是与流行音乐完全不互通的旧时代建筑,歌剧院是属于很久很久以前时代的辉煌了。
如今的年轻人约会可以去电影院或最大的购物中心,听音乐可以买张CD或在软件上购买会员随便听,歌剧院的淘汰是必然的。
歌剧院里没有热浪滚滚的摇滚歌曲,也没有宅风弥漫的二次元音乐,只有那些高雅的音乐才能入歌剧院的眼。
但在匹诺康尼,歌剧院完全像是大众的娱乐项目,特别是今天,仿佛一下子歌剧院被拉回了属于它最辉煌的年代。
各式各样的高档轿车依次停在门口,头顶载着客人的球笼也缓缓地停下,豪车几乎是一辆接一辆的鱼跃而出,红色的尾灯依次闪烁,远远地望过去像是一条细长的河流。
厚重的车门打开,裙摆艳丽宛若三月海棠的女孩们轻笑着踩过红地毯踏入歌剧院内,身穿黑色燕尾服或小夜礼服的男人们挽着女伴的手,含蓄而不失骄傲的微笑,踩着红地毯走过。
黑色的加长轿车缓缓停在歌剧院门前,鸢尾花家系的接待人员走下台阶,接过车窗内递出的两张精致请柬。
“镜流夫人,白珩小姐。”鸢尾花家系的侍者微微躬身,以代表对受邀前来赴宴客人的尊敬。
司机下车,腰杆挺得笔直,黑色的西装上佩戴着猎犬家系的徽章,他绕到车后恭恭敬敬地拉开了后座的门。
四周来往的宾客驻足投来诧异的视线,他们都好奇能让猎犬家系的成员心甘情愿当司机鞍前马后的人是何等的尊贵?
听名字貌似来者是一对母女,就是不知道那位镜流夫人的丈夫是哪里的英雄豪杰或商业大亨。
猎犬家系作为匹诺康尼的刀与盾,很少会专门派遣人员对某些人进行特殊的保护,更别说让他们去兼职司机,可今日受邀的宾客中居然就有能让猎犬家充当司机的人,也算是独一份。
后排车门被司机拉开,伸出女孩的小腿来,小腿的线条纤长美好,肤色素白耀眼,但接下所有人脸上都露出了惊讶的神色,不是露肩露背的礼裙,也不是拖地的华美礼服。
两位宾客并肩踩在红地毯上,扫视着四面八方,宛若居高临下的女王扫量着一切。
并非是晚宴的礼服或长裙,而是似战甲的长袍,甚至其中一人腰间还挂着一把剑。
看样子她们并非是来参加晚宴的,而是来上门砸场子的,没准下一秒就会拔出剑欺身而上,冷冷地说“能死在我的剑下也算你们的荣幸。”
鸢尾花家系的侍者垂下头微微鞠躬,走在红地毯前负责引路,镜流和白珩跟着侍者踩在红地毯上穿过光暗交界的通道,错开身位耳语着什么。
“他们这是人眼看狐低!”白珩不甘心地小声嘟囔着。
“嗯?”
“凭什么你是镜流夫人,我是白珩小姐?”白珩喋喋不休的嘀咕着,“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人妻气质吗?我也算是半个嫁出去的狐狸了吧?不应该是叫我白珩夫人吗?”
“一个消失那么多年的人忽然冒出来,说自己已经是嫁出去的狐狸了,而且嫁的还是他,你觉得会有可信度吗?”镜流轻声说。
“可是我们已经同居了!他还拥抱过我,难道这也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