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是网上拿放大镜的吃瓜群众,还是霍家那群虎视眈眈的野兽,稍不注意,就会跌落深渊,满盘皆输。
“可是,领了证,事情就复杂了。而且,”
江枫压低声音,“那天看蓝浩天的脸色,蓝苏,可能都不是二小姐。蓝家好像藏着什么秘密,这个蓝苏,可能来者不善。”
霍烟将文件拖到最下方,在落款处签下名字,点评道:
“就怕太善。”
她这人,不怕鬼神,不怕阴邪。要是生在古代,要么是玩弄权术的帝王,要么是权倾朝野的佞臣。算计、构陷、戕害,这些东西伴随她整个童年,早已习惯。
她不怕恶人,因为她自比极恶。
她只怕善,因为世界上没有善人。
啪。
平板黑屏,霍烟递给她,冷冷道:
“婚姻不过是笔交易。我想借此牟利,蓝家同样也想。至于是双赢还是决裂,走着瞧。”
江枫仔细想了想,听懂她的意思:
“我明白了。”
走一步,看一步,看看这个神秘的蓝苏,究竟藏着什么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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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苏第二次化妆,也是第二次见霍烟。
由于要去领证,造型师给她换了一件白色衬衫,下面配一条豆沙色阔腿裤,颇有大家闺秀的含蓄和清雅。
领证就一张照片,专门做造型有些浪费。
但蓝苏正在努力改变这种观念。毕竟,在古董圈里,蓝家的地位当之无愧排上前三。她是“沉睡多年终于苏醒”的二小姐,理当有这样的派头。
柔软的长发披在身后,额前的碎发用发膏固定,蓬松柔顺地分向两边,露出额头和耳朵。
“亲爱的,你的耳朵这么小啊?”
造型师有些吃惊,盯着那薄薄的银耳般的一片,“只有我一半儿!”
蓝苏错愕地看向镜子,她从前的头发如拖把般披着,额、耳、颈遮得严严实实,从未评估过自己的长相,也未发现,耳朵真如造型师说的,似乎只有常人的一半。
“我不怎么照镜子。”
她找了一个不暴露身份的理由。
造型师秒懂:“噢我知道,听说你很小就那个......生病了嘛,最近刚醒,没来得及熟悉身体,正常的。”
所谓生病,便指的是发生在真正的二小姐身上的,9岁因为变故,成为沉睡的植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