嗒,嗒......
但是,房内拖鞋行走的脚步声从远及近,最后停到门边。
啪嗒。
房门从里面打开,门板拉开一道一人宽的缝隙。霍烟站在缝隙之间,一身黑色睡衣,侧着背靠门框,红肿的左颊被刚洗完吹干的头发遮挡着,整个人透着一股松弛的萎靡。
“进来吧。”
霍烟说。
霍烟的卧室装潢十分简约。床阔灯高,空间空旷,天花板做了一整层的白色蒙布,看不见灯的位置,光线均匀地从头顶投下,藏青的窗帘从顶部垂落,严丝合缝地覆盖整面墙壁。
矮桌两侧各布一张座椅,左边的是木凳,右边是一张躺椅。
躺椅是本来就放在矮桌旁边的,看起来霍烟经常坐,于是蓝苏坐到对面的木凳上。
黑底托盘放上桌面,蓝色盘碟盛装的炒饭散发着金黄的色泽,玻璃杯中的鲜榨橙汁气味清爽甜淡。
霍烟半垂着眼皮,浓密的睫毛在下眼睑投了一片阴影。她没再掩饰脸上的伤,半长的头发拢到耳后,瓷白的脸颊赫然印着猩红的掌印,半张脸都肿了起来。
她用勺子挖了一团,咀嚼两下,点头道:
“好吃。”
蓝苏盯着她脸上的伤,心里扎刀似的疼。别开眼睛,局促地将两手夹在膝盖之间,抿唇道:
“就,也就只会这一个了。以前在蓝家,也没机会下厨。”
都转刀子去了。
霍烟接着舀了一口更大的,用右边不疼的脸咀嚼,说:
“会这一个就足够了。下周拍综艺,要做饭,你可以露一手。”
“真的?”蓝苏有了信心。
“嗯,不信你尝尝。”霍烟抬头,浅浅一笑。
蓝苏心跳骤一加速,“那我下去拿勺子。”
大腿刚要用力,臀刚离开凳子,就被霍烟叫住。
“我喂你。”
一勺泛着金黄色泽的米饭送到面前,于是重新坐了回去,乖乖张口、咀嚼、吞咽。
好不好吃不知道,咸淡是否合适也不清楚,脑中所想只有曾经艾厘说过的一句:
“霍总有轻微洁癖。”
艾厘肯定敏感了,蓝苏平心而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