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岁,她什么也想不明白,任凭自己的感情像电线那样杂乱,在生日那天,稀里糊涂跟杜阿笙滚了床单。
事后,她匆匆穿衣服离开,叮嘱杜阿笙:“这件事不能让姐姐知道。”
杜阿笙说好,便就真的什么都没说。
那之后,霍眉欢梳理不清自己的感情了。
她发现她对霍烟执着了十年的“喜欢”,好像并不是喜欢。反而,她越发沉溺在杜阿笙的身边。看她毫无怨言地保护自己。故意把衬衫弄乱跑到她面前,看她无奈又贴心地帮她把扣子扣好。
看她本不喜欢笑的脸上,因为她一个蹩脚的笑话,眉眼弯弯。
“我想出去玩玩,散散心,捋一下自己的感情。”
说到感情,霍眉欢是认真且严肃的,全然不像平日乐此不疲的样子,整个人像还没装水的壶。
“有人在船上装了炸弹。”她说,“阿笙她为了救我,拼死把我救到一张木板上。就像泰坦尼克号那样,Jack把Rose救到木板上,自己却死在了大海里。”
蓝苏听着很是难受,不仅是看霍眉欢从一个被呵护长大的女孩经受这样的情感变迁,更是惋惜一段本该美好、却因年轻阴差阳错的爱情。
“所以,你才写了这本书?”
霍眉欢嗯了一声:“阿笙就像候鸟一样,一次又一次地飞向我。但我却一次又一次地拒绝她,最后杀死了她。”
记忆陷入刚得知杜阿笙死讯的那天,低着头的身子猛烈颤抖起来,呜咽哭道:
“尸骨无存啊姐......”
她泣不成声,每个字都只有破碎的气音:
“每年给一个空的骨灰盒扫墓,你知道多难受吗?就算用刀子在心脏上捅,也不可能比这更难受了......”
蓝苏起身,宽容地将她抱进怀里,宽慰着说:
“人活着,就还有希望。起码她现在活着,不是么?”
霍眉欢闷在她怀里:“可是她恨我。”
蓝苏沉默片刻,低垂的睫羽轻颤,思及自己的身世,缓缓说:
“其实,我跟你是一样的。我父母当年也是一夜之间,突然离开了我,一句话也没留下。我多想他们还活着,哪怕是因为恨我,躲起来,不认我,都没关系。他们能够生活在这个世界的某个地方,对我来说,就是莫大的幸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