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楼,朴实的五菱宏光从外面回来,朝门口的保镖打了个招呼。开门,戴着鸭舌帽的杜阿笙拎着一沓文件进屋。
这次跟她一起上船的保镖一共7个。开逃生艇的时候跳上来2个一同得救,4个受了不同程度的轻伤,还有1个,是被杀手打到昏厥还要叫霍烟快跑的那个,现在躺在ICU里抢救, 生死难料。
她给几个兄弟交了医院的费用,又把银行卡掏空给ICU的那个补了脑部手术费,连夜赶回安保公司,拿出当初跟霍烟签下的合约,翻到第4页——若在安保期间, 雇主遭受生命危险, 公司应该赔付的巨额款项。
可她赶来时, 深受重创的霍烟已然睡下, 蓝苏也睡了,主卧的房门紧闭。
楼下客厅,霍眉欢失魂落魄地缩坐在沙发上, 手搭着膝盖,手背到手指蔓开大片擦伤,那是搬逃生艇的时候留下的。
小兰不怎么会包扎, 笨拙地用碘伏棉球在伤口上擦拭,痛得霍眉欢抽气。
“嘶!”
溜圆的杏眼痛得眯起, 吓得小兰赶紧撤手:
“对不起对不起,二小姐,我轻一点。”
杜阿笙放下手里的文件,跨步过去:“我来吧。”
冷冽的声音打破室内的平静,霍眉欢抬眼,眸中安定了几分,朝小兰扬了下下巴:
“小兰,你先去休息吧,也挺晚了。”
小兰瞟了眼杜阿笙:“可是......”
霍眉欢安慰她:“没事。我包扎完也去睡。你明早还要早起给姐她们做饭,先去睡吧。”
于是,小兰一步三回头地回到佣人房,心里嘀咕——那个保镖公司的老板,应该不会因为赔不起违约金,就绑架二小姐吧?
杜阿笙屈身蹲下,拿镊子夹了一片碘伏棉球,另一手托起霍眉欢的手,用棉球轻点上创口,由内向外,十分轻柔。
鸭舌帽檐下,冷静的眸子掠过波动,杜阿笙开口:
“今天这种情况很危险,以后能跑多远跑多远。”
霍眉欢抿唇:“我说过,我不可能再次把你扔在有炸弹的船上。”
“当年的事不能怪你,而且已经是陈年往事了,你没必要放在心上。”杜阿笙无情。
消毒之后,杜阿笙松开她的手,却被她紧紧握住,掌心贴着掌心。
“我们有多久没这样牵过手了?”
霍眉欢苦笑。
“我们没牵过手。”杜阿笙拆穿真相。
“嗯,好像是。”霍眉欢的唇畔更苦,转而问,“给我个机会,往后余生,让我紧紧牵住你的手,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