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是蓝苏,别担心。”
窗帘拉开,一席晚礼服的蓝苏正站在窗户外沿突出的窗边,手拉着头顶上方的窗户拉环,裙摆放下的晚礼服在江风中高高扬起,似睥睨苍生的神明。
霍烟拉开左侧的窗户,抬手将人接进来。蓝苏搭着她的手轻轻一跃,轻盈落上地毯。
“蓝苏。”霍守平眯起眼睛,看看蓝苏,又看看霍烟,“看来,你们今天是煞费苦心啊。”
一个假装跟他谈公司,一个从窗户摸进来,一切都是有备而来。
蓝苏拨好被江风吹乱的头发,歉然颔首:
“抱歉,爷爷,三叔盯得紧,我只有这样才能见您。”
霍守平没了耐性:“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蓝苏跟霍烟交换了一下眼神,拆下披发下发的发夹,取下黑布口袋,掏出一张巴掌大的纸张,放到霍守平面前的办公桌,贴着桌面推到他面前。
“这是我父亲的日记。”
霍守平拿起那张纸,那是一页复印件,字体下方划着日记本的横格线,边缘还有纸张烧焦的打印出来的痕迹。
隽秀的字体几乎划破纸面——
【拍卖槌落下的那一天起,这幅画就不属于我了。拿回来时,他们百般不愿,可买卖就是买卖,人家给了钱,我就得交货。恺生重情重义,交给他,兴许是最好的选择。】
而右上角的日期11月27日,正是苏见鸿车祸出事前的第三天。
确定他看完上面的字,蓝苏开口:
“事实证明,我父亲出事那天,的确带着《黑山》去找了霍恺生。要么,出车祸的时候,画还在他手里,当场被人抢走。要么,他已经交给了霍恺生。不过后来,他们对霍恺生痛下杀手,连阿烟都不放过,可以看出,他们没抢到画。《黑山》在哪,现在无从得知。可以肯定的是,爷爷,我父亲从没有想过偷《黑山》,也没有想过害霍家。自始至终,他都只是想简简单单地,把画还给霍家。偏偏有的人,容不下苏家,也容不下霍恺生。”
寂静的雪山封存着修炼千年的妖兽,铁链挣扎之间,白色的狐狸冲撞着冰山。
砰!
砰!
砰!
巨响一记接着一记,终于,封印前年的冰面出现一丝裂纹,蜘蛛网般崩裂,撕开地狱的入口。
嗡......
霍烟驱使轮椅往前,一字一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