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簸的马车内,梵昭一边揉捏沈凝酥的耳垂,一边好奇地问:“方才富蓼同你说了什么悄悄话?瞧你笑成这样。”
沈凝酥得意地看了梵昭一眼,扭过头道:“秘密。”
“什么秘密,朕可否一听?”
“既说是秘密,皇上自然不可知晓。”
望着她娇俏的脸庞,梵昭咽了咽口水,不客气地朝她嘴巴上亲了一口:“说不说?”
男子之手攀上她的腰肢。
沈凝酥依旧傲娇地摇摇头。
下一秒,他开始在她腰上挠痒痒,一向怕痒的沈凝酥立刻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地求饶。
“说不说?”他略停一秒。
“不说。”
……
从外头看,马车摇晃不停,车厢内有连续不断的嬉笑声传出。
两侧驭马随行的侍卫默契地对视一眼,控制好自己八卦的神色。
“哎呀!皇上饶命,妾身说……妾身……妾身说就是了。”
闻得沈凝酥求饶,梵昭将她抱在怀里,温柔地替她整理碎发。
沈凝酥笑眯眯地凑近梵昭耳朵:“富蓼公主说——让妾身趁早给她生个小侄女,她明年得空进京时带好多奇珍异宝给小侄女。”
梵昭闻言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几分,他贪婪地凑近她的颈窝闻那浓烈撩人的玫瑰花香:“好香啊!你最近换了香膏吗?”
“嗯,新换了玫瑰花香,皇上喜欢吗?”
男子的唇贪恋地在女子纤细雪白的脖颈上又亲又闻:“只要是酥酥用,什么味道的朕都喜欢。”
……
直至天微微擦黑行伍才进了城,提前到达一队御林军在前头引路已提前包下的客栈。
沈凝酥在马车上与梵昭玩闹良久,身子有些累了,刚回屋第一件事便是命叶岚、清絮去取热水来伺候沐浴。
泡在木桶里,白茫茫的雾气徐徐盘旋上升,叶岚站在其后松弛有度地为沈凝酥揉捏肩膀,好扫去她一身的疲惫。
清絮往水里添玫瑰花瓣,不经意间瞥见主子雪白胸脯上那几处红艳的吻痕,忍不住老脸一红,又偷偷看了几眼。
沈凝酥发现她目光聚集在自己身上,有些不自在,嗔道:“女孩子家家的,也这样盯着人瞧。”
闻言清絮抿嘴偷笑,眼神里闪动着好奇:“小主,那个……嫁人成婚……真的很舒服吗?”
“嗯……还不错。”
说完这话,连沈凝酥也不由得脸上浮出绯红:“怎么了?你想男人了?”
“没有。”
“还说不是呢?我看我们清絮就是想嫁人了。”
看着二人说笑,叶岚脸上也挂着温柔的笑容。
正是岁月静好之时,门外忽传来尖叫声,紧接着一阵慌乱的脚步声响起。
沈凝酥被吓得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还是叶岚先反应过来,迅速伺候自家主子擦干净身子穿衣服。
待这些忙好,她叮嘱道:“护好主儿,我去看看是怎么一回事儿。”
“嗯……”清絮双眼有些湿润,声音也带着嗡气,仿若快要哭出来。
还是沈凝酥拉着她进了寝屋,二人一块儿坐在床榻上等着。
不一会儿,叶岚推门而入。
看着她平静的脸庞,沈凝酥还是不太安心。
她一抬眸,便见主子盯着自己,于是立刻显露笑容:“小主莫担心,是范才人从楼梯摔了下去伤到了脚和头,已抬回房间医治。”
“客栈楼梯这么高,她身上穿的、头上戴的又重,这样滚下去只怕伤得不轻吧?”
“额头出了血,脚又扭到了,恐怕得休养一阵子。”
沈凝酥叹了一口气,接过叶岚递来的茶水,热流顺着喉咙一路往下,滚烫却令人心安。
“还好不是刺客。”
“小主是上回在行宫被吓到了吗?”
“嗯……不过,我看现在有人被吓得比我还厉害。”
说罢,她笑着看向清絮,只见女子双眸里的湿润还未散开,眉头微蹙。
“好啦好啦,清絮姑娘别怕。”叶岚也给她递了一杯热茶,哄小孩似地轻轻拍她后背。
次日用过早膳,沈凝酥去范才人屋中看她,迎面见她身边的剪桃送太医刚从里头出来。
剪桃微屈膝朝沈凝酥行了礼:“沈才人吉祥,此刻皇上正在里头陪我们小主说话呢!”
“怎的?皇上在我就不能进去了吗?”
“奴婢不是这意思。”
“不是便让开,我来探望你家小主,你在此阻拦是何用意?”
话已至此,剪桃即便不想让也不得不退至一侧。
外头的动静里头二人早已听得一清二楚,因此当沈凝酥绕过屏风笑着朝里走时,范疏桐嫌弃厌恶地瞥了她一眼,脸都险些绿了。
而沈凝酥却笑得愈发亲热:“昨儿个听闻范才人你受伤,我都担心得睡不着觉,这不今早起来便急匆匆往范妹妹这儿赶,不知妹妹现下觉着如何?可大好了?”
见她这一脸卖乖相,范疏桐气得险些昏过去,没好气地回答:“又不是小磕小碰,岂能说好就好?”
这一切落入梵昭眼底,乐得他直憋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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酥酥啊酥酥——可真真是个最会气人的妖精。
被这么噎了一句,沈凝酥倒也不恼,坐在挨着梵昭的木凳上:“妹妹怎么这么不小心?竟从台阶摔下去了呢?”
“咳咳……”身旁的男子咳了两声。
一提起这个,方才梵昭哄了好半天才将范疏桐哄消停了的倔脾气又上来了:“还不都怪那个米答应。”
“她推了你?”
“没有。”
“那是……”
“若不是她忽然从背后出声吓我一跳,我也不至于掉下去。”
闻言沈凝酥用手帕擦了擦鼻尖,心想这范才人还真是心事全挂在脸上的笨蛋美人。
范疏桐又开始喋喋不休地抱怨米酒,这一刻沈凝酥倒是有些体会到了作为君王要摆平满后宫女子的无奈。
她有些幸灾乐祸。
由于范疏桐受伤,行伍不得不在客栈多停留几日,无论那范才人如何闹,皇上终究没有对米答应做任何惩罚。
如今米答应正受宠,那乖顺得跟个小白兔似的模样,已牢牢地拴住梵昭的心。
“混账东西,他什么意思?”
书房内,梵昭听闻了洪广的传报气得将桌面上的茶盅摔了个粉碎。
洪广低着头一脸毕恭毕敬的模样,不敢作答。
如今那范长亭还在客栈门口候着,并不知道屋内的状况。
气也撒过了,梵昭揉揉眉头:“罢了,让他进来吧!”
得了令,客栈门口穿一袭碧蓝色衣裳的男子大步流星地上了二楼往书房走,沈凝酥站在自己屋门口看:“这就是范家公子啊?倒真真是一表人才。”
“长得眉清目秀也就算了,还这么疼他妹妹,此刻奴婢还真是有点儿羡慕范才人了呢!”
闻言沈凝酥一笑,用自己的团扇轻轻拍了一下清絮的脑袋:“我也疼你啊!在我眼里,你就是我的妹妹。”
“呜!小主可真好。”
这边主仆二人正关系亲昵地闲谈,书房内却是另一番景象。
“说吧!不远百里的来找朕,所为何事?”
“参见皇上,皇上离宫已久,微臣就是想来跟皇上汇报一下近来宫中的状况。”
“得了吧!你是来看范才人的吧?”
“额……家父听闻二妹受伤,特制了一些活血化瘀的膏药,千叮咛万嘱咐让微臣务必呈上。”
“范才人受伤实是意外,朕身边也有太医在尽心医治了,你父子俩何必如此麻烦。”
这话虽然说得不咸不淡的,可提醒的意味已经相当浓厚,范长亭也深知是自家僭越了——如今二妹已成了皇家的女人,若范家还时时事事插手,岂不是有辱皇家颜面?
一旁的洪广因此也为范长亭捏了一把汗。
“不过范筠大人虽已出家,对子女仍有牵挂的这份情倒是令人动容,正好你们兄妹二人也许久未相见了,疏桐现在正在房中休息,你去看望看望也好。”
“多谢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