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这是要去哪儿?”
“去听竹馆。”
“去那儿做什么?”
“等会儿你便知道了。”
……
清晨的日光划破天际散发出暖暖光芒,雾露被蒸发得无影无踪。
听竹馆却是异常安静,估摸着是主子还未起身。
范梳桐站在门口侧耳听了听,叩响门环。
开门的是李嬷嬷,她常年在院内做活鲜少外出,因此不大认得出眼前之人是谁,却也知晓定是位主子娘娘,于是屈膝行礼道:“小主安好。”
“你们家娘娘呢?”
“还未起身。”
“快点将她叫醒,就说我有要事要说与她听。”
看她这架势李嬷嬷不敢马虎,带她去了东暖阁候着,又去寻了霖画过来。
霖画一看是范疏桐,也有些惊讶,却还是周全的上了茶水和糕点:“请小主在此稍喝碗茶水歇歇,奴婢这便去通传。”
“快去。”
寝殿内,齐韵听闻了霖画的传话,亦是感到有些意外,只简单穿戴了便准备往外走。
“早晨凉,小主身子又未大好,莫不还是不要见了吧?”
“我与她素来交情浅,她这么大清早的来我这儿肯定是有话要说,无论如何我也得去看看。”
霖画无奈,只得又为自家小姐加了件披风和一顶赤红狐狸毛帽。
齐韵在铜镜前端详着自己这一身打扮,不由得笑了:“我这样子像是提前过冬了。”
“家里老夫人特意传了话进来,坐小月子可马虎不得,宁热也不要冻着,一会儿奴婢还要往小主您的椅子上加个软垫呢!”
听得这话齐韵笑容僵住片刻,随即才笑开了:“好好好,都听母亲和我霖画姐姐的安排。”
到了东暖阁,范疏桐见着脸上未带妆的齐韵,小脸煞白,双唇肉粉,不如平日看着有气色,又见她通身的打扮,手上还抱着个汤婆子,一瞬间有些同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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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韵挥挥手命下人都出去了,开门见山问:“不知妹妹前来所为何事?”
“你听说了吗?张子辽昨夜在慎刑司自尽身亡了。”
“妹妹是如何得知?”
“我昨夜宿在皇上宫里,今早听见公公传报。”
“妹妹与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难道你心里还不清楚吗?花月吟将你害成这副模样,可没关上几日便得以侥幸逃脱。”
见齐韵沉默,范疏桐又道:“我今早可是真真切切的在皇上身旁听着,他什么态度我还能不知?皇上说张子辽一死便成了死无对证,这话里话外还是不愿意相信是花氏指使旁人害了你肚子里的孩子。”
听到这儿,齐韵眼里闪烁着泪水,随后倔强笑了笑,不愿暴露自己的软弱。
“行了,你也别强撑着了,要哭不哭的看得我心里直痒痒。”
范疏桐想安慰她,开口后却发现自己说的话似乎并不那么好听,于是更加烦躁地拍拍脑袋:“总之我是将消息第一时间传给你了,接下来便看你想如何办,我也不是为了怂恿你或是助你一臂之力,只是实在看不惯花氏为非作歹后还能接着逍遥快活。”
说罢,她站起身准备走,临了又看了齐韵一眼,语气终究是柔软下来:“你也别着急上火,先将自己的身子养好才是要紧。”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齐韵突然开口叫住她:“莫不一起用了早膳再走?”
“不了,我赶着回宫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