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汉先是放下毡帽,又直接拍桌子叫道:“酒家在哪呢,还不速速接待。”
显然店家也被这人的身形气质惊到了,这才回神跑过来,用肩上的白布熟练的一扫,说道:“客官要打多少酒,吃多少肉?”
大汉道:“先打五斤酒,又切十斤熟肉来。”
店家显然又被这大汉的食量惊到了。
鲁智深也诧异的开始关注着这人,寻思:只论吃饭的话,这头饭桶倒是和俺有一拼。
随后酒肉上来。
那大汉先吃了手掌大的一片肉,觉得尚可。
又喝一口酒后,却扭头,把酒喷在了地上,拍桌子喝道:“给我换了,这也叫酒?”
店家有些尴尬,但面对这人的这份气势,自也不敢多言,只得对老板娘低声道:“这人识货,娘子就换上好些的酒与他,莫要生出事来。”
随后,老板娘只得过去,先把大汉的酒泼地上,又拿出了专门卖给识货之人的上等酒抬过去。
大汉又喝了一碗,却又把酒碗一砸道:“这酒还是不好,再换,否则爷爷就要发飙了!”
“你!”
老板娘欲要骂人。
但男店家赶紧过来拉着,再低声道:“娘子,莫与他计较,看样子不好惹的。快去,再换咱们最好的酒来。”
老板娘无奈,只得又换了一次酒。
这次大汉喝了一口,倒也有些意外的神态,哈哈大笑道:“这不就对了,这酒,多少才算有些意思。”
接下来他犹如无人的大口喝酒大口吃肉。
某个时候像是有了些半醉的姿态,那大汉又拍桌子道:“店家,叫你柜上那妇人来伴我吃酒。”
店家险些气晕,喝道:“你喝高了说什胡话,这是我家娘子!这不是青楼。”
大汉道:“便是你家娘子,陪我吃个酒,又有什打紧的?”
老板娘忍无可忍,过来指着鼻子开骂:“你这吃醉了的狗头,敢公然调戏良家妇女?信不信请你吃官司,县里李都头,可都吃着我家孝敬呢,倒是要称量称量你的狗胆!”
那大汉却看也不看,只一边吃酒一边冷冷道:“数到三,不把你手拿开,爷爷便请你喝酒喝个够。”
老板娘仍旧指着他,呵斥道:“一二三,你个狗头你待怎的,要不,现在就一起去找李都头说话?”
大汉大怒,起身犹如捉小鸡似的,把老板娘提起来,走过去打开那质量不算好的大酒缸子,犹如倒栽葱似的,把老板娘头朝下一个整个的塞进了酒缸去。
男店家也大怒,上前揪着大汉衣领扯,却发现犹如扯在了岩石上,这人竟是一动不动。
随后大汉反手又如拿小鸡似的,拿起男店家,继续倒栽葱塞入第二口质量仍旧不好的酒缸里。
从头看到尾的裴如是也大怒了,拿起一根骨头犹如扔狗似的,朝那大汉的后脑勺打过去。
却是他后脑勺像是生了眼睛似的,身形犹如幻影般的一闪,竟是避开了。
大汉转身,一双冒着寒光的眼神瞅了过来。
裴如是也自是不服气,便招手道:“过来,本官教你该怎么做人做事,年纪轻轻却戾气如此之重,这样下去,成年了还了得?”
大汉一听,面色大变喝道:“狗官倒是神速,这么快就追这来了,敢情在这设局要拿我?”
随后在高明和裴如是面面相觑时,这大汉犹如幻影,再次闪前伸手。
那一瞬间,林冲也犹如幻影似的反手一拳。
啪!
林冲与那人的拳掌相交后,一道劲风扩散,吹得贾玉红的衣物飘飘。
那大汉身形晃了晃后,终于还是退后了一步化解了劲力。
林冲却双脚不动的滑出五尺之远,直至背靠了墙壁上,才止住了势头。
到此无人不惊!
全部人一瞬间内进入了作战状态。
任谁都没想到,这人竟是凶悍如斯!
不论技巧、只纯粹论掌力的话,林冲关胜都自问不及这人,怕是只有鲁智深能有此力道了。
“哈哈哈,想不到狗官身边竟有这等高手,但你们追上了又如何,武松去也。”
与林冲换了一手后,实际武松心里也是震惊,天下竟有这等高手!
原本也处于被通缉状态,武松自是不敢多留,就此借势一个后空翻就从窗口出了小店。
突——
乃是武松的人跑得没影后,才于空中落下了一角碎银子。
高明又和裴如是面面相觑,这难道是这狠人留下的酒肉钱?
燕小乙是这一行人中最和蔼的,不关心其他,只忙着从酒缸中,把店家和老板娘捞了出来。
与此同时,贾玉红以开酒楼经验丰富的姿态问店家:“你们这店,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刚刚那种人的吃酒方法,我可见多了。一般进酒楼故意找茬的,都是那种姿态呢。”
老板娘醉醺醺的吐露真言道:“那黄大官人,也在我们不远处做生意,几次欲要买下我家店,但我夫妇不卖,自此就经常生事了,多是些有前科的混混,来找麻烦。我夫君自幼会些拳脚,自也不怕。只是这次遇到的这个,实在太恐怖了!”
小主,
这就对了!
难怪刚刚总感觉什么地方不对呢?
整了半天,原来武松这是帮某人来生事的?
现在想起来了,其实武松接受了施恩的蛊惑后,去快活林找蒋门神时,就是如同刚刚那样故意找茬的。
卧槽时空错乱了?还是传说中的蝴蝶剧本啥的?
结果林冲多管闲事醉打蒋门神后,武松现在降格来这鸡毛小店找茬,还和林冲对了一掌!
当然了,算时间的话武松现在应该是第一次跑路,即在清河县因冲动打了人,以为对方死了,害怕吃官司于是跑路。
他这次跑路,最终是要去到柴进的府里做食客。
但现在还没去,还在山东地界游荡……
“衙内,要不要把那贼追回来?”
听到杨志说话,高明这才回神。
摆手道:“先由他去,现在不要节外生枝。否则寻常一人两人奈何不得他,但我们现在没有多余的人。”
裴如是皱眉道:“这人武艺如此威猛,下手果断又心狠,还言及狗官要拿他查办,该是身负大案?”
高明却道:“他现在的事没多大,这小子乃是自己吓自己,他打晕了人,以为对方死了,于是少年心性,情急之下不知道怎么办就跑了。”
既然这样,裴如是一心就想着早日捉拿石秀,也就懒得管和这武松的口角之争了……
又走得两日,裴如是无事献殷勤的来找高明借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