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不等她顺利走掉,门被人从里面推开。
紧接着,她和裹着睡袍的女人对上视线。
贺求漪应该是刚起,头发凌乱披在身上,神色也恹恹的。
四目相对,贺求漪陡然精神起来。
那双漂亮的眼睛在孟寻笙身上打量了一圈,语气不太好地问:“你怎么又来?”
孟寻笙也不想来,可眼下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原来女孩口中的老板是贺求漪,如果她早就知道,肯定不会跑这一趟。
孟寻笙张了张嘴:“我——咳咳。”
她喉咙很痒,一开口就忍不住咳了起来。
一发不可收拾,大有要把肺咳出来的架势。
刚才不觉得有什么,现在周围温度适中,她才后知后觉自己额头滚烫。
之前过得再艰难,也没有沦落到睡空房子的地步,她只是睡了一次,就受冷感冒发烧了。
孟寻笙觉得哪里都开始不舒服。
头疼胀热,小腹钝痛,喉咙干痒。
没有舒服的地方。
像是散架的破旧自行车,承受不住这样超负荷的工作,所有零件都在叫嚣着,叮叮铃铃响个不停。
她晃了晃头,抬眼看到贺求漪警惕地往后退了两步。
对方似乎皱起了眉,又看她两眼,关上门进去了。
孟寻笙面前有一道关闭的门,冷漠无情,留着主人毫不留情的果断。
那六个塑料袋的早餐,贺求漪并没有拿进去。
孟寻笙目光落在塑料袋上,她不知道自己这样算不算是把事情搞砸了,不过这已经是她力所能及的地步了。
她挣扎着起身,喉咙还是不舒服,额头也越来越热。
之前不是没生过病,可这回来得气势汹汹,将她烧得路都走不稳。
恐怕还是要花钱买药了。
孟寻笙叹息着,踉踉跄跄往电梯方向走去。
她的钱是这一个多月来从照相馆干活得来的,干干净净,没有违法乱纪。
孟寻笙吸了吸鼻子,扶着墙壁往外走。
她觉得有些委屈。
本以为是投靠了个厉害的远房亲戚,没想到对方居然是个骗子,还一直在做损害他人的坏事。
如果不是被人及时阻住,她或许就要无意中成为坏人。
刚步入社会就栽了跟头,出师不利很容易让人感到挫败。
这个时候,孟寻笙很想念家里的母亲。
她咬着唇,艰难吞咽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