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愁的头发揪掉了两根,决定先拍室内文戏。
结果不知怎的,大家状态似乎都不太好。
“我之前怎么说的,你觉得这样演对吗?”
导演面带怒容,对着出错的演员大喊,“这种程度的戏都不会,你还演什么演,干脆退圈转行吧,路边拉个人都比你灵!”
“还有你,别以为躲在别人后面我就不说了,你觉得自己演的很好吗?让你去救他,不是让你去帮他死,你把他往悬崖下推到底是救还是害?!”
“……”
导演一发火,所有人都不敢出声。
孟寻笙缩在角落里,看着中年男人拧眉大喊的模样,不由得想到了孟厚安。
这是对方死后,她第一次想到之前的生活。
孟厚安脾气很糟糕,也很少有清醒的时候。
如果他一身酒气醉醺醺回家的话,还算是最好的结果,因为他会直接倒头就睡,哪怕鼾声震天响,也不会做其他出格的事情。
但如果他少见的清醒着回家,那么家里就会鸡飞狗跳。
孟厚安回家,要么是钱花光了,要么是不痛快了。
他总会为难老婆女儿,向前者要钱,向后者传递失败且错误的人生道理。
孟寻笙对他那一套说辞从来都不屑一顾,并且能口齿伶俐把漏洞揪出来放大。
孟厚安被戳中痛脚,就会想要用武力逼她认同。
男人面红耳赤,呼吸沉重,嗓门大的像是要掀翻屋顶。
那双浑浊的眼睛也透着阴狠不善,令人想到臭水沟里的老鼠,肮脏又腐朽。
孟厚安不是个好东西,留给孟寻笙的所有记忆都充斥着暴力和冷漠。
她很少会想起和对方有关的事,既是厌恶男人,也不愿对生活充满抱怨。
导演还在骂骂咧咧,孟寻笙不想继续待下去。
她从过道离开,沉默着去外面静心。
这是孟寻笙最近新的排解方式。
雪花飞舞着,将整个世界都染成纯净的白,好似从未有过污染和破坏,干干净净的。
孟寻笙踩在地面上,留下一个又一个脚印。
怕临时出什么意外,她没走远,就在不远处打着转。
周围几个剧组也忙忙碌碌的,这里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看着热闹又聒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