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母转移了众人的注意力,宁欢意硬生生的让那些侍卫全都不要轻举妄动,自己说不定还要求白府出人出力,这一次的午膳就当是应酬。
宁欢意脸上渐渐浮现出了坚毅的模样,她抬起步子跟着白母走到了膳厅用膳,果然是离了京城有一段路程了,这到处的建筑也有一些不同。
用饭的小花厅也改成了叫膳厅,好在礼仪通用,宁欢意刻在骨子里的礼仪使白府过来用膳的所有人都看呆了。
“姑娘想必在京城也是大户人家,这通身的气派简直……说是后宫娘娘都有可能了!”白母笑着拍手,她身边坐着一位玄衣少年,少年眉目清冽,虽然算不上顶好看,但也比寻常人要清秀几分。
宁欢意在心里揣测着,恐怕眼前这位公子便是方才白母说的儿子,而那男子的确也叫白芷为姐姐……
少年循着母亲的话,原本不觉得有什么,此刻抬起头来却傻了眼,他哪里在这样的小城里见到过如此美貌的女子?更何况那女子这周身的气派,简直让人不敢玷污。
宁欢意被这样的目光看的有些不太自在,她别别扭扭的举起筷子要夹菜,却察觉到那道目光居然越发的不知收敛。
“公子何故一直看着我?”宁欢意倒是也不忍着,她将筷子搁下,眉眼清冷的看向那男子。
这个时候,卫云也站在身边小声的把刚刚打听到的消息说给宁欢意听,白母膝下唯一的儿子叫白宣,一直似乎对婚嫁之事就不上心,也难怪白母和白芷心急。
可就算宁欢意知道了这些,她也依旧不能理解,为什么会有男子如此不知收敛的盯着一个女子看?
如果连这点修养都没有,那就更不用想白府能出什么人。
白宣意识到自己失礼了,连忙站起身来赔罪,可赔罪的同时,他也在揣摩如何让这样好的姑娘能给自己做妻。
宁欢意看着他那本来也算清秀的脸如今却贼眉鼠眼的在打什么坏主意?
她刚要开口说什么,那白宣竟然不知死活的用热切的目光看着宁欢意:“姑娘……不知姑娘是否婚配?有没有婚约,哪怕是有我们白府也可以出银两让其退婚,只求姑娘嫁入白府。”
白宣这番话似乎也是说在了白芷心坎里,她张扬的笑意此刻更是不掩饰,如果不是还有几分良知恐怕现在就要起哄了。
“抱歉……我喜欢女子。”宁欢意皱了皱眉,她很想把萧凝安的名字报出来,但是永远依附在一个人的身份地位之下,并不是宁欢意的作风。
至少也要先自己抗争一下,谁料这番话说出来却更引起了白宣不要命一般的狂热痴迷:“女子?女子又不能撑起一片天,你何苦拿这样的理由搪塞我,怕是害羞了?”
白芷脸色突然一沉,随即又变得正常了起来,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这平时特别收敛情感的弟弟,如今却像是被夺舍了一般。
这话自然也是让宁欢意极度不适,她将筷子扔在桌子上,冷冰冰的目光看着白宣和白芷。
身边的侍卫直接站在了宁欢意的面前,凶光乍现,白母虽然知道是自己儿子说错话了,但是好歹还是护犊子的,硬着头皮传家丁来,要与这些侍卫对抗。
谁料下一刻,宁欢意冷冰冰的笑着问他们:“一直未曾说,我是京城宁昌侯宁元勋的嫡女宁欢意,你们能攀上嘛?”
白宣不怎么认识京城势力,于是刚打算讥讽几句,谁料转头就看到了……白母和白芷都脸色煞白,就连身边的那些家丁全都跪了下来,这下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白宣委委屈屈的跪了下来。
“我们有眼不识珠,竟然叨扰了宁大小姐,不知道您身子娇弱,切勿动气啊!”白母似乎已经明白了为什么要出门找神医,相传永昌侯府那位体弱的大小姐总是病痛缠身,也正是因为如此,才会想来江南寻神医吧。
宁欢意呵呵冷笑,自己只不过是刚刚说出来宁府的身份就已经让他们吓成这样,倘若方才说的是摄政王妃的身份,恐怕这些人就跪的一个也不剩了。
她杏眸很少流露出这种鄙夷的眼神,一来是痛恨他们居然仗着自己的身份就打算把自己看中的女孩儿给内定儿媳,二来是十分痛恨白宣刚才说的那些言论。
如今女子尚可为官,白宣是怎么说的出这种话来的?而且上一任皇帝是女帝,他这样简直是冒天下之大不违,令人发指。
白宣察觉到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身上,即使心里害怕,但也还是不甘心,想说点话逞强。
宁欢意刚想说点什么,身后一阵凛冽的清香传来,似乎是带着料峭寒意,宁欢意顿时眼眶湿热,她连忙转过身来抱住身后人:“凝安……我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