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琴箫总是不理解,眼睛怎么冒星星,这回她算是知晓了。
她又看了眼那毫无所觉,吭哧吭哧在揍人的师钰宁,第一次替她家主子愁了起来。
这师姑娘何时才能感受到她家主子的心意啊?!
师钰宁头一回这般畅快的揍人,初始还有些犹豫,揍到后头,那手就似有了记忆一般,她感觉她好似回到了乡间。
从前在乡间小河边洗衣裳就是这般,抡着敲衣棍,一下一下子捶打。
麻袋里的煜王被死死堵住了嘴,不论是初始的咒骂还是后头的求饶,出口的声音都只是含糊不清的呜咽。
透过麻袋那细密的小洞,他只能模糊看到外头有两个人,但这两人却一句话不说,就埋头打他。
他想推断出是谁胆大包天,当街掳了他都不能够。
煜王疼得青筋暴跳,满头是汗,手脚都被捆住了,越挣扎绳子越紧,勒得他手脚都渗出了血。
他怀疑外头的人是想活活打死他,他挣扎着奋力含着‘救命’,可是嘴被堵得严实,只能听到‘呜呜’‘呜呜’的声音。
忽然,落在身上的棍子停在了身上,死死压着他的背。
师钰宁用棍子当拐杖撑住了疲惫不堪的身子,用力抹了一把脖颈上的汗。
倏忽间,看到眼皮底下出现了一抹帕子。
她抬起头看去,谢昭然张了张嘴,用口型说了‘擦擦’。
师钰宁不客气接过帕子,把露在面巾外头的脸上的汗都擦了擦,然后凑过身子,踮起脚尖贴近了谢昭然的耳朵旁。
轻轻地,小小声地跟谢昭然说道:“我不行了,太累了。”
“要不你来。”
谢昭然:!!!
谢昭然不自在地捏了捏耳垂,刚才师钰宁说话的时候,温热的气息好似一条小舌,直愣愣往里钻。
令她的耳朵发痒发烫。
而且这话,怎得同她看的话本上的这般相似!
她一时间不自在了起来。
师钰宁喘着粗气,心想,打人也是个力气活儿。
见谢昭然站着直愣愣的瞧着麻袋,半晌不回应,疑惑地拿胳膊肘怼了怼谢昭然的腰。
谢昭然从一些发散想象里回过神,袖子里的手虚虚握紧了,学着师钰宁的样子,凑到了她的耳边:“你想怎么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