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他们,哭着说道:“你们父皇有话要同你们说,你们,好好说会话......”
说完泣不成声,被宫人扶了下去梳洗。
皇帝寝宫内,明黄帷帐被金钩高高挂起,元文帝气息微弱地躺在龙床上,一脸苍白,眼窝凹陷,眼底青黑,连那该是红润的唇都泛着青黑。
短短几日不见,头发斑白了一大半,眼眸也无了神色,枯槁浑浊。
一副行将就木的模样。
太子悲从心起,踉跄着跪到了皇上的床榻前,哭着扑倒了元文帝身上,泣不成声。
谢昭然也快步走到了床边跪在了太子的身旁,瞧着床上那垂垂老矣的元文帝,蹙紧了眉心,同几日前相比,元文帝的变化太大了。
像是一夜之间老了十岁。
“父皇...儿臣不孝...都是儿臣的错...父皇...”
太子哭得浑身颤抖,枯瘦的身子剧烈的起伏,瞧着并不比元文帝好多少。
元文帝想抬手摸摸太子的头,只堪堪从床榻上抬起一寸距离,就没力气地摔回了床榻上,他神色晦涩,心头悲痛。
“不关你的事...是朕自己这身子...到大限了...”
太子骤然停了哭泣,眼里闪动着不敢置信,他拼命摇头.
“不,不,父皇...不会的,你只是...只是一时的受了惊,您是听着儿臣遇刺了担心儿臣才会犯了病,都是儿臣的错。”
元文帝搁置在床榻上的手微微晃了晃:“不是太子的错,是父皇本就大限将至。”
“不是的,父皇,不是的,您是真龙天子,得上天庇佑,必定能挺过这一遭。”
“傻孩子,真龙天子也有他既定的命数,朕只是...只是觉着对不起你这孩子,没能给你一副健康的身子,叫你从小就吃了这些的苦。”
元文帝病了后才知晓,一个病人是何等的无力,每日汤药不离口,寻常人能做的事他都不能做,甚至是连日常里喜欢吃的东西都要忌口。
这样的日子,他的太子过了十多年......
“朕知道你今日原本进宫是要做什么,但是,孩子,煜王虽然脾气急躁,做事少些分寸,但心地还是好的。”
元文帝知道自己时间不多,尽量想着多交代些:“让你从宗室过继子弟,父皇想着不若还是立你弟弟做皇太弟...他的才智做个守业君主也是能够的...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