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他张相甚至将席间的酒全都换成了茶。
哥舒昭坦然大方,一两千金的明前狮峰,在他口中好像白水一般。
张焉状似无意地审视着他白到发光的清俊脸庞,忽然想到了那位尊贵的郇王殿下。
他有几分泄气地暗叹,大抵也只有郇王的容貌与气度能胜过眼前这人。
因两人年纪相仿,张焉又惯来是个玩得花哨的,家宴结束后,张相特地嘱咐他陪着哥舒昭到后山看看。
哥舒昭为人温和谦恭,不是难相处的性子。
而且声音极是清越,与他谈话令人十分舒畅,但张焉与他就是有些不对付。
往日牙尖嘴利的他艰难地找着话题:“哥舒兄可有婚配,或是心仪的姑娘?”
本是可以随意答的问题,哥舒昭却微愣了片刻。
他温声说道:“有的。”
“她是个很好的姑娘。”
他笑了一下,没再多说什么,耳尖却已染上绯红。
张焉风流浪荡,还不曾见过这般纯情的青年。
他尽职尽责地陪着哥舒昭将后山转了个遍,还带着他在水边泛了许久的舟。
张相很满意他的待客之道,连明日的活计都给他安排好了。
翌日清早,张焉便从榻上爬起。
他边更衣边絮絮叨叨地说:“不能再耽误了,哥舒昭离开后我一定得跟父亲说。”
小厮唯唯诺诺地点头称是,替他收整好行装。
张焉喃喃地说道:“再不去提亲怕是来不及了,天知道成国公又看上了哪位旧友的儿郎。”
“父亲也是,分明八面玲珑,为何没和成国公有些私交?”
哥舒昭之前在永明寺修养过一段时日,他说想要再去看看,两人骑着马便过去了。
溪边有一株高大的桃树,鲜嫩多汁的蜜桃正挂在枝头,再不摘就快要坠落。
这桃树太过偏僻,僧人又不重口腹之欲,因此才无人采摘。
见到满树的熟桃,本来跋涉得有些劳累的张焉突然没了怨言。
吃惯了山珍海味,反倒对野味来了好奇心。
张焉抽出腰间的佩剑,却被哥舒昭制住了,他拾起两颗石子,轻易地摘下两颗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