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看镜子,她也知道现在自己的眼尾已经红了。
镜嘉止看着云以思,有了一种冲动。
他想把云以思带走,可是不行。
他看了又看,最后决定等八月下旬回了北久州,就要和云以思说出他的喜欢。
在必须要走的时候,他拿出了相机,对着云以思说:“看我。”
云以思因为拍照的人是镜嘉止,不受控制地紧张起来,右手紧紧揪着裙子上的流苏。
她不知道相机里的自己具体是什么样子,但知道眼里的东西是藏不住的。
镜嘉止收起相机,郑重地说:“云以思,八月见。”
“八月见。”
镜嘉止坐上飞机之后,突然觉得有些苦涩,但他甘之若饴。
下了飞机,镜嘉止没有通知爷爷他们,自己打了一辆车回去。
他想给爷爷一个惊喜。
刚下车,他想起来,忘记给云以思报平安了,但是放在兜里的手机却不见了。
想了一会,他觉得可能是在坐车的时候,因为司机的急刹车,身子晃动的原因,手机掉在了车里。
司机已经走远了,他不指望能找回手机了,只是在国外丢手机有些麻烦。
他一边想着,一边往里走着,然后发现气氛不太对。
四周停了很多车。
他想起最近没有收到爷爷的消息,脚下的步伐不自觉加快。
快进门时,他看到了一脸严肃的父亲。
进门后,他看见了紧皱眉头的母亲。
他停在原地后,还看见憔悴的管家叔叔和爷爷的主治医生说着话。
气氛低压压的,所有人都紧绷着。
镜嘉止猜到发生了什么,但是不想接受,靠着墙闭上了眼睛,但他的耳朵却依旧能听见声音。
管家叔叔问:“不用去医院吗?”
医生说:“没有必要了。”
医生说话的声音不大,但是镜嘉止却觉得这声音好像是有千斤重,重得他有些支撑不住身体,马上就要摇摇欲坠了。
管家叔叔又问:“还有几天时间?”
医生说:“最多三天。”
镜嘉止紧闭着眼,不想让泪落下来。
过了有一会,他听到父亲对他说:“你来得不算迟。”
他睁开眼睛看着父亲,半天没有说话。
镜先没有再说什么,拍了拍他的肩膀,走了。
宋佳斯在旁边看着他们这对父子,不发一言,在丈夫走后,向着儿子走去,说出口的话,难得有了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