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组没有收到你的简历,你是?”
“慕阮阮。”慕阮阮扫了一眼表演卡上的题目,又重复了一遍,“超媒娱乐,慕阮阮。”
房间里的工作人员从怔忪中回过神来,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慕阮阮?是那个慕阮阮吗?”
“她都说了自己是超媒娱乐的人,那肯定就是啊。”
“就是那个爬韩国高管的床,被……”
“嘘!你别当着本人的面说呀!”
“……”
慕阮阮站在屋子中央,对以她为主题的议论声毫不在意,似乎已然习惯了这种声音。她撩了下被雨水浸湿的头发,波澜不惊地问,
“我可以开始表演了么?”
人都有爱美之心。
虽说没有一个导演,想要聘用一个有名誉污点的演员,可面对这张脸,徐平的念头还是摇摆了。
看完表演再拒绝,应该也不迟。
徐平这么想着,最终点点头。
现场重新安静下来,慕阮阮闭上了眼睛,像睡前冥想一样放长了呼吸。
三秒钟后,她睁开了眼睛。
一直盯着监视器的副导演看到她的表情,不由一怔。
他和徐平在这间小小的行政房里蹲了三天,整个试戏过程可以归纳总结为,神态各异的哭戏。爱人的死亡,未亡人的葬礼,去展现这种极致的悲情,当然要靠眼泪。
可慕阮阮没有。
她的神色平静,视野游离过四周,似乎是寻找的动作。
或许是没有寻到她想找的东西,慕阮阮看起来有些失望。不过那神色转瞬即逝,她很快朝前走去,轻声哼着不知名的曲调,边走边从手里拿起什么,轻轻弯腰放在地上。
徐平忽然在座位上坐正了,表情看起来比旁观任何一场表演都认真。
他知道慕阮阮在表达什么。
她在祭奠。
表演本质上是一种“选择”。
剧本给的只有动作和台词,情节和情节之间连着什么样的心路历程,都是要演员自己揣摩的。人物有一千种情绪,情绪中又有一千种表达,角色选择哪一种“果”,取决于演员给角色构筑了哪一种“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