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阮阮一时不知道这话怎么接,只得默默捂了把脸。倒是旁边的闻商连低头一晒,闻奶奶立刻把注意力落在他身上。
“笑什么。”她眉毛一竖,“你有意见?”
“怎么会。我只是想到,”闻商连懒洋洋地朝后靠了靠,“自己如今在事业上,只剩下退步的空间,确实也该反思一下了。”
“你就是真的想反思,”慕阮阮一撇嘴角,“难道不应该先从性格这方面入手吗?”
仅剩的担心和忧虑,也在这三五句话里烟消云散。见闻商连醒来后精神不错,闻奶奶也终于放下心来,几个人聊了一会后她忽然起身道。
“一时高兴都给忘了,”她说着看了慕阮阮一眼,“我去取今天的药包,阮阮你代我照看着他点。”
慕阮阮忙跟着站起身,“跑腿的事还是我去吧,奶奶。”
“你也没好两天,况且你又不知道在哪取。”闻奶奶一伸手把她按回座位上,“正好我也要去看看,宫迟他们跟医生沟通的情况。你坐着,我一会儿就回来。”
眨眼间病房里只剩他们两个人。
慕阮阮就算再迟钝,也知道这是闻奶奶刻意给她和闻商连留独处的空间。
不过她原本也有找闻商连好好谈一次的打算,择日不如撞日,慕阮阮想了想,主动开口道,
“你身体感觉……”
“你还有不舒服……”他们几乎是同时开了口,两条音轨交叠,闻商连抬了下眼睛,“你先。”
“我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倒是你……”
慕阮阮声音一顿,她看着闻商连左手还未拆的石膏,和他身上大出两个号来的病号服,忽然有些说不出话来。
没有人不会在生死这件事上动容,言语无论怎样说出口都让人觉得轻率。
她不由自主地沉默下来,干脆起身在病床前的果篮里挑挑拣拣,选了一个最大最红的苹果出来问他,
“要吃吗?”
闻商连抬眼看她,懒洋洋地吐出两个字,“手疼。”
难得见他说一句示弱的话,慕阮阮叹了口气,起身去取桌子上的餐刀。
果皮顺着刀刃的方向一圈圈掉落下来,她的情绪仿佛也找到了某种支点。慕阮阮想了想,重新开口道。
“幸好你这张脸安然无恙。”她看了闻商连一眼,用打趣的语气道,“不然真被你粉丝扒出来,我和你一起在车上,多半得是死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