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高,目光落下来,望着她的眼睛。
夜间气温低,他的白衬衫还开了一个深银纽扣,颈侧青筋连着瘦削锁骨,暖黄的柱灯下,他眼中有种引人沉溺的错觉。
“陪我过完这事,等会我送你回去。”
他是擅长发号施令的人,对上他这样的人,初弦哪有拒绝的余地。
就算有,他也未必会给。
初弦安静垂下眼,无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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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清越一句话的事情,耽误不了多少时间。
初弦原本不愿意跟着他进去,小步小步挪着自己和他的距离。
贺清越拨动打火机砂轮,清清冷冷的眸光偏向身后,位置正处于她和她身后的煌煌灯火。
心中大概估过她的年龄,该是二字打头,不成熟,还算涉世未深的小孩子。
如玉雕琢的一张脸,单纯天真,微微仰着,纤细柔嫩的颈,彷如可以一手折断。
但很矛盾,在她身上,又有一种面对外界时自发形成的透明保护。
让人寸步不得近。
贺清越掐出一支烟蒂黑金的烟,夹在食指和中指间,低头衔火。
“外面冷,你进来坐。”
形状好看的薄唇逸散白色烟圈,初弦下意识又往后退了一步,选择了距离门口最近,距离贺清越最远的会客沙发。
冷烟草让他即将告罄的耐心和理智全盘归位,贺清越阔步进了内场,装修风格偏欧式暴发户风,大堂喷池立着个光裸的小天使。
从刚刚开始就插不上话的管麒鑫频频回头,两粒眼珠子恨不得黏在初弦身上。
如果说有什么事情是比贺清越亲自送女孩更让人震惊,莫过于他居然把这个女孩子带在身边。
以贺清越贯彻多年的“规矩”来看,这几乎算是一种僭越的举动了。
但是不得不承认,他这一次带在身边的女孩,跟先前的任何一个都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