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1 / 2)

右下角有一条待阅提醒,江助效率很高,有关初弦的背调已经以邮件发过来。

他浅抿一口咖啡,单手甩开银边眼镜,手指在触控板轻轻一划。

内容不丰富,寥寥几页,构成她渺小而不起眼的一生。

“和她有什么关系?”

落地台灯投下一圈明亮,水洗过的皮肤有种冷玉似的白,镜片后的双眸平淡地审视。

母亲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剧团演员,23岁生下初弦,34岁离世。

死因显示病逝。

他换下一页,顺便敷衍程润:“知道我刚从美国回来,问我爷爷最近怎么样。”

“就这?”

“就这。”

程润不知碰了什么,叮铃哐当响作一团,他没理,寻了个借口撂了对方电话。

她成为孤儿那年,只有十一岁。

在那之后,是她整个乏善可陈的人生,读书,考试,以优异的成绩获得全额奖学金和保送名额。

她的人生轨迹被限定在同一条轨道上,不出错,却也没什么值得回味的地方。

几页见底,邮件的最后,是一张电子扫描的陈年旧照。

那是个样貌相当出挑的女人,怀里搂着个半大的小姑娘。

眉眼却不大像她。

贺清越背手叩着黄檀柚木的桌角,沉缓的叩击声响在静谧夜色,与壁钟摇摆的细微声音重叠。

他从那女人微微笑着的脸上移开目光,号码拨回江助。

“这就是你的背调结果?”

他语气一贯平淡,不轻不重,却让江助听出一丝不虞,不由得更谦卑地答话:“贺总,以我的能力,只能查出这么多。”

贺清越不多说,收了线。

他端起咖啡,浅抿半口。

看来是有人拦下了至关重要的那一段。

无需怀疑,定是应老爷子的手笔。

这种事情若宣扬开,对应家百害而无一利。

想了想,退回资料第一页。

个人简历似的,右上角摆着一张不苟言笑的证件照。

应该是她的本科毕业照,和几个小时前,在终南别馆沉默的她,某部分微妙重叠。

眉心随着情绪细微攒起,贺清越那样的出身,眼高于顶,看见的从来是人世风光。

像她这种在底层挣扎求生的小姑娘,偶有在几个相交一般的小开身边见过,却不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