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重启一项搁浅许久的中外文化交流项目,需要研究古汉语的人才,可是南城那么多人,为什么偏偏找上初弦。
思及此,眼底神色一暗,旋即烟头灭上白色砂石。
火星覆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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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七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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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国工作,初弦还算在行。
她失去母亲的年纪很小,凡事习惯自己打点,正往随身行李箱里有条不紊放证件时,电话打进来。
没开声音,震动响了许久,顽强地从桌子角掉下来。
好在卧室铺了绒毯,外加罩了硅胶手机壳,没摔出磕碰。
来电显示黄叔叔。
她连忙放下手上的事,专心致志接起电话。
“黄叔叔,吃饭了吗?”
相比她的软声软语,那边火爆如炮仗:“初初,你叔叔我听你老师说,你要去伦敦啦?”
卧室放着一面等高的穿衣镜,正对着她收拾行李的方向,镜中的女孩眨了眨眼,慧黠得很。
开口就服软:“叔叔,这是顶历练人的项目,老师让我去,是看得起我。不然她那么多学生,为什么只单单挑了我呢?”
不说还好,一说,黄立勇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嗓门都洪亮了些:“你还好意思说?!你老师统共几个学生,我还数不过来吗!怎么这种光吃苦的活儿全让你摊上了。”
“对不起。”初弦认错认得行云流水,她从角落里扯了一双被初初偷走的毛线袜,细致地将上面缠着的猫毛摘去,软声着解释:“但我真的很想去嘛。”
黄立勇霎时不说话了。
忽如其来的沉默滞住初弦动作,她把毛线袜跟着塞进行李箱一角,抱着双膝静静等。
初弦大概知道他要说什么,正因为知道,所以她不是很愿意听。
沉默足有半个世纪,那边很重地叹了口气,开口之前,猛抽一大口烟。
“初初,你妈妈祭日快到了......叔叔明白你心里想什么,你不想回家,叔叔没意见,但你得答应叔叔,要好好照顾自己。”
她其实听不得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用这种低落又小心翼翼的语气对她说话,可要解释,眼眶却微微泛着酸。
狼狈地用手背抹了抹眼角,小姑娘埋头在自己双膝里,闷闷地:“叔叔,您别担心我,我到时从伦敦回来了,会给您、阿姨,还有小杰小汀带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