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清越没个正形儿地倚着隐有木质清香的门框,垂着眼,几分顽劣的似笑非笑。
“有事找我?”
初弦一只手拽着自己睡衣衣角,扯出好几道褶皱。
要命。
他声音怎么那么好听。
初弦耳尖发热,片刻晃神。
“没什么特别的事......就是听乔微姐你回来了,我过来问问。”
她说这话明显的底气不足,讷讷喃喃,贺清越听不大真切,干脆弯下腰,身上的香根草气息瞬间淹没她的感官。
贺清越捉住她话语里不打自招的漏洞,慢着低沉声线,在她耳边笑问:“特意问了乔微,还说没有特别的事找我?”
他刻意加重了“找我”两个字。
初弦往后退一步,强撑表面所剩无几的理智,避过他灼灼视线,差点儿将脚下的波斯地毯盯出一个似是而非的洞。
她定了定心神,小小喘了口劫后余生的气,试探着问:“那个,贺总,您要不要先把上衣穿上?”
闹半天原来是在纠结这个。
贺清越哂笑一声,扶着门推开更大距离,自己折回卧室。
两间套房的规格布局大差不差,初弦没有乱看,另只手背在身后,似乎紧紧捏着什么。
贺清越套上浅灰色长裤,两根系带很松,要落不落。
仍是不穿上衣,胸膛悍利精壮,腰身瘦削,腹肌分明。
初弦嗓音动了动,转头,猝不及防撞上这副香艳画面。
这回,贺清越算是听清了她从一开始摁门铃时便一直抑在喉咙的惊叫。
小姑娘气急败坏地转过身,她重重呼吸,忍不住控诉:“贺先生,您要知道礼义廉耻。”
贺清越低声失笑,含糊咕哝了句,“小小年纪,竟然那么迂腐。”
初弦依旧不肯回头,强打镇定,正义凛然道:“这和迂腐没有关系。一个深夜,孤男寡女,您还不肯好好穿着衣服。”
贺清越半蹲着打开冷柜,拿出之前冻在二层的冰水,慢慢饮了口。
灯光下,男人身形颀长,眉宇修挺,偏又噙一抹心慵意懒的笑,怎么看都像沉迷浮花浪蝶的风流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