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无姓,目光落在正慢慢吞吞收拾自己教具的何老师,在他身边,站了个女孩子,没见全貌,但凭一张侧脸,也足以想象这两人有多么登对。
两个女孩子露出失望神色,其中一个人走到门口了还在频频回头。
贺清越有条不紊地从最后一排走到讲台,何老师一抬眼,意外道:“清越?”
初弦诧异回眸,他认识许教授已经足够令她不可思议了,怎么连深居简出的何老师也认识?
他站在初弦身侧,彬彬有礼地微笑:“何老师,许久不见,身体还好吗?”
“好得很。”
何老师不比初弦少的疑惑目光在两人之间梭巡一会儿,意外道:“你和我学生认识?”
还在学校的时候,何老师很看重初弦,这个小老头是典型的面冷心热,知道初弦母亲早逝,逢年过节总臭着一张脸借口“吃不完、放不下、塞太满”,把一堆年货扔给初弦。
作为当年那届唯一的古汉语翻译研究生,老师向来将这个孩子看作古汉语的门面和“团宠”。
在长辈面前,他很好地收敛自己锋芒,微微笑答:“何老师,初弦念书时承蒙您的提携和关怀。”
何教授是个老学究却不迂腐,眼光转两圈,咂摸过来,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
“哎呀原来你们是这......”
他抱起厚重的工具书,鼻梁上的圆框眼镜下落一点,示意二人跟着他一块儿往外走:“挺好的。我这学生性格好,想来你们相处应该不会有太大的摩擦。清越啊,你听老师一句话,初弦还年轻,难免有些小孩儿心性,你年长她几岁,凡事多让着她一些。这两个人共同生活呢,不必事事争对错争高低,你们是过日子,不是搞辩论。”
一番高谈阔论,直接把初弦给阔懵了,一直到贺清越礼貌客气地和何老师说“再见”,她目送何老师的背影,后知后觉地问:“贺先生还认识何老师?”
“嗯。”
知道怎么来怎么回,他干脆省略征询,带着她往市图书馆的地铁口走去。
“早几年给南大捐过一栋楼,那时候认识的何正元老师。”
“一、一栋楼?!”
一栋楼的概念已经远远超过了贫穷打工人的金钱范畴,初弦回想自己的读书生涯,似乎、可能、好像真的有那么一栋凭空拔地而起的楼。
一片枯叶跌跌撞撞地乘着风落下来,初弦皱皱鼻尖,不确定地问:“难道是笃行楼?当时听说是哪位声势浩大的资本家捐献的?”
声势浩大......怎么这姑娘的用词总那么可爱。
“可能是吧。名字不是我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