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图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贺清越单手撑了下额角,目光纵容宠溺。
经理瞬间冒出一个相当吊诡的念头。
少爷已经十年没有这样笑过了......
被自己过于发散的思维惊到,经理风中凌乱三秒,在初弦疑惑的眼神里恢复到淡然自若的神态,他礼貌地笑了笑,例行公事又问了几句。
这座江景酒店原本是贺家老太太云芳女士的产业,但贺清越母亲嫁过来后,她做主划到了儿媳妇名下。
但贺太太是有口皆碑的清心寡欲,结婚几十年,除了十周年纪念日来过一次,其余时间都是由贺总打理。
近几年贺总愈发懒怠,干脆一股脑儿交给小贺总,话虽如此,但经理的顶头上司仍然是云芳女士。
他站在一面新中式的隔断屏风的茶水间里,这是供员工休息的地方,经理低头点起一支烟,手指划拉几次,拨出一个号码。
“云女士,打扰了,我是小唐,是这样,今天小贺总带了个姑娘来吃饭。感情?嗯......看起来挺好的,小贺总对那姑娘挺上心......您现在要过来?小贺总等下似乎还有其他事,嗯嗯好,下回他们再来,我一定通知您。那姑娘爱吃什么?瞧着比较青睐东星斑,诶好,下次我吩咐留最好的。”
往她空了的茶杯满上寒山翠,贺清越语态轻闲地问:“这家店的鱼比起程润那儿怎么样?”
他说话的口气和平时别无二致,但初弦就是敏感地听出,如果她敢回答是程润,那今天下午的行程很有可能是把程润抓来做成火烧东星斑。
她甚至没留意自己主动替贺清越取其精华去其糟粕,直接把问题主语省略成“贺清越”和“程润”。
抬头直腰,双手端正乖巧地放在膝上,初弦打起十二万分精神应对。
“贺先生,我当然选您了。程老板和您根本比不了。”
贺清越莞尔。
一手捞起搭在椅背后的黑色大衣,他展臂披上,眼底仍有未散的笑意。
“行吧,但我顺便反驳你刚刚那句话。”
初弦挂起包包,指尖捻着被肩带缠住的长发,闻言,愣愣地看过去。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