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2 / 2)

“太吵啦!”

初弦靠在他身侧,身子微微地歪,支着手心做隔音,同他解释:“调了静音,没听见来电。”

说完,纤浓眼睫眨了眨,昏昧的霓虹如水般弥过干净眼皮,她仿佛在做什么观察研究,目光自上而下地梭巡。

绕回最开始的问题:“醉了吗?”

喉结无端滚了下。

他俯下身,想问她讨个不守时的利息,手腕内侧不知喷的什么香水,有股雪夜旷大寂寥的味道,铺天盖地欺负她的感官和理智。

摇摇欲坠。

他散漫地笑起来,笑得她耳尖攀上一点儿恼人的热,她往后推开脸,另只手攥住他尾指。

声音又低又轻,一片雪花似地落在他心上。

又问了一遍。

喉间溢出一声无意义但克制的单音节,温沉磁性,他反手扣住她,很小的一只手,松松便握紧了。

那一瞬间,她有种濒死的窒息感。

“有点醉了。”

前额贴上她,不大显的酒意也并着闯入慌乱鼻息,另只手游蛇似地滑到她纤细后腰,抵着,不容抗拒。

胸腔低笑的共振一同传给她,初弦空咽了下干涩的喉,瞬间失去语言的招架力。

但他的吻,最终没落下来。

程润一分钟催八百次命,他开始后悔为什么要多此一举顺带着把手机拿下来。

往后退了寸许,贺清越仰头,无奈地呼出一口饱含无奈的热气。

仔细牵了她的手,手心糯糯地动,到底没挣。

“走吧,带你坐一会儿,雨停了送你回去。”

初弦止住那句说出来多半会煞风景的“雨已经停了”。

她闷闷哦了声,跟着他走。

“和你朋友坐吗?”

“主要是程润,还有几个生意伙伴。今晚你没什么要紧事吧?”

这倒没有。初弦条理明晰地罗列了晚上待办事项,谈到自己有一句拿不定主意的翻译,贺清越掐了下她柔嫩的掌心,笑问:“还有可以难倒你的事情?”

当然有啊。她理直气壮:“门外汉看古汉语翻译,以为我们是中译中,其实没那么简单,汉字是最古老的文字,经过上千年的演变,才有我们今日所使用的版本,很多被归类为古汉语的词汇在现代汉语中基本消失的七七八八,比如夏商之前的文字基本以科符为主,你听过朱书文字吗?据说比甲骨文还要早了一千五百多年呢。每次做这类的研究,我会觉得自己好像一个媒介,这些已经消失于大众视野的文字,会通过另一种形式呈现在大家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