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弦费力地睁了睁惺忪睡眼,一令一动地点头:“你也早点休息......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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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年关,大大小小的事情堆积在一起,初弦算不清自己究竟加了几个九点之后的班。
许教授心疼她,准备年后发布新一轮的招聘信息,哪怕能招一个人进来分担她的工作也是好的。
初弦笑说:“这根本是许教授钓鱼,愿者上钩。”
许教授手里卷着一叠材料,轻轻磕她一下:“祸从口出。你老师要是招不到新人,可就只剩折磨你了。这样,年过完了,你和老师走一趟南大,看这届有没有什么可持续培养的好苗子。”
初弦捂着额头,笑着应下。
贺清越昨晚告诉她已经上了飞机,她今儿一早上都在忙着整理资料和翻译一份十万火急的文件,没留心手机。
好不容易空闲了,资本家悬悬而望地给她连发了小十条消息。
【到米兰了,早上吃早餐没?】
两小时后。
【忙?】
一小时四十分钟后。
【呵。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本总裁的注意。】
初弦哭笑不得,没时间打字,摁着语音条敷衍了一句:“贺清越,你好幼稚哦。”
贺总不骄不躁地应下。
家里的日历撕了又撕,初弦数了数,离年三十只剩一只手数得过来的天数。
按照中国传统,逢年过节要做大扫除,初弦新家进门,尽管是一套干净簇新得随时可以拉出去做样板房的房子,她也不厌其烦地拖了一遍又一遍的地板。
初初好不容易能和她多待一会儿,咬着毛线球蹬蹬地跑过来,丢到她脚边,两只眼睛水汪汪,等她玩巡回游戏。
初弦弯腰捡起毛线球,随手往家里某个角落抛,初初四爪并用,像个小火箭似地冲出去。
“你是小猫不是小狗啊。”
她笑道,转头继续擦拭玻璃窗。
这架全景琴房好是好,唯一美中不足的缺点就是打扫起来太过耗时耗力。
初弦娇小,擦不到玻璃与墙壁之间交叉的边缘,只得折回身寻了个高脚凳,摇摇晃晃地踩上去。
初初咬着毛线球卧在门口棱格花纹交错的地毯,自个儿跟自个儿玩得起劲。
这真是再寻常不过的一个午后。
待她拧干毛巾晾上阳台,盛大的火烧云慢过视线,天际霞蔚云蒸,金光明灿。
风里走着早春花香,她双手扶着装了防盗网的阳台护杆,垫脚往下看。